!!!!!
秦渊猛的一惊,墨色的瞳孔因为许落望轻飘飘的问题而变得慌张。他带着灼热的呼吸低头对上他那双纯真的眼睛,许落望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丝毫不掺杂任何杂质,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对不起。”秦渊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他怕这个问题会吓坏小东西。他无声叹息颤抖着重新抱紧了人,慌乱的呼吸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现在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落望就在他身边就够了。
许落望没有纠结这个话题,长长的眼睫扑闪着非常认真的和上校对视,他小声说道:“秦渊。”
“怎么了?”
“我希望你好起来。”
“......”秦渊紧绷的身体忽然松懈了下来,埋藏在心底的铠甲被他撕了一个口子,他无比珍惜的拥抱着许落望,沉默过后点了头。
许落望很清楚秦渊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他虽然需要养料,可是他不舒服。许落望揪紧了秦渊后背的衣服,轻轻拍着睡着了。
前方的紫藤花环绕着无毒的发光绿植,点点的充盈着那棵并不繁茂的树。许落望的存在冲撞着他枯萎的生命,他无法忽略这个小东西。秦渊像往常一样裹住许落望的双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希望小家伙能活下去,平安的。
次日一早,秦渊就已经决策好了启程的路线,许落望身体弱贪睡了一会儿,许多人不满却也没有叫醒他,他们的确需要一个指路的人,异种的信息素或许能为他们争取机会。
“醒了?”秦渊放下手中的地图走到许落望的身边遮住了别人的眼光。
许落望点着头被秦渊带到了一边洗脸,秦渊不知道从哪里剪下来的黑色绳子给他绑头发。
“等很久了吗?”
“没有。”秦渊熟练的给许落望辫头发,从他的左边辫了一个麻花放在胸前。
秦渊等他洗漱好,他们的小队也该启程了。
十一个人的小队前前后后的走着,这条荆棘路布满了倒刺,棕色的树枝稍有不注意都会划伤身体。
许落望原本想跟着他们走的,但是秦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他趴在秦渊的背上照手电筒时,他很担心会给上校带来负担。
“可以放我下来吗?”许落望不愿意成为上校的累赘。
秦渊背着他紧惕的在路上走着,一节树枝都没有划伤小家伙。听到他说话只是掂掂了他并不表态度。
许落望被掂的更稳当了,他搂着秦渊的脖子趴在他后背上。身后的人总是盯着他看,好像自己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
想着想着,小队已经走出了荆棘林,早起的晨露裹着细雨将一片草地都打湿了。
湿地的草并不深,秦渊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在队伍中间,背上的人从刚刚开始就趴着,也不出声。
秦渊怕闷坏了他,轻声说:“地面很湿,会着凉的。”
“我可以变回狮子。”许落望道。
秦渊笑了笑不说话,走在第一个的是冯磊,他负责带着大家开路,当他走到一片湖泊的时候便将右手握成了拳高高举起。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冯磊拿着地图过来找秦渊,他看着地图的某一处蹙眉看样子是遇到了难题。
冯磊:“上校,地图上的湖泊很小,可是你看这个。”
说完,冯磊便指向了一望无际的湖。
费宁宣也走了过来,疑惑道:“这片湖地势低,水清的很,周围却连只异种都不见。”
“有问题。”
冯磊赞同着点头:“如果我们要绕道的话,实在太远了。”
“这有桥,谁先第一个过去?”王起此时在桥头摸着扶手,手电筒的光亮有意无意的滑在许落望的周围。
他说的话令所有人沉默,风吹过湖面的时候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没有人愿意首当其冲去冒这个险。
许落望垂着眸子去看晃动的光源,两只手扒在秦渊的肩膀上不自觉的揪紧。在这个队伍里,只有自己是异种。
“秦渊。”许落望搂紧了上校的脖颈,乖乖的贴着他的侧脸,用小声的语气道:“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们可以选择绕路。”秦渊背着许落望注视着那一架桥,摇摇晃晃的漂浮在湖面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秦渊侧头蹭了蹭那张冰凉的脸,他知道小东西在想什么,但他不会让许落望这么做的。
“别担心。”
许落望咬着下唇很是不安,眼里闪烁着从湖面浮起来的光,他收紧了手臂将目光瞥向一边,“我看见冯磊手里的地图,这是最快穿过荆棘林的路。”
“不行。”秦渊态度坚决,马上就把头扭正往小道走。
湖边众人见状也不说话了,只跟着秦渊走。
王起看着许落望的背影咬紧了后牙槽,一双细眼满是憎恨。他没有马上追上队伍的脚步,而是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枚类似手雷的引诱弹。
他瞧着引诱弹上的红色闪电纹路,想起了一路死去的士兵,想起自己是怎样从异种手下逃生,又想起李谦那张死去的脸。同样是人,凭什么有些人就能高高在上安逸的坐在家中,又凭什么让一个和异种走得如此近的人领导小队。
他不配!!!!!!
王起的肺腑如同烈火燃烧,血丝爬满的眼球几乎要将所有人杀死,他握紧了引诱弹迟迟不肯动身,他一定要将许落望从队伍里弄走!
走在最前面的费宁宣和冯磊研究着路线,湖水的面积超出了他们的预测范围。刚才王起的提议没有人愿意做出尝试,他也知道现在的队伍士气萎靡,只能小心翼翼的做出选择。
费宁宣与冯磊商定好路线之后便去找秦指挥,他走在他们身侧,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许落望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