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啊,”戏云对着几个人亲热地招手,好似故友重逢。
寸想娘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肢体已先一步动了起来,朝戏云回了个招手。梅停云停下了诊治的动作,侧身往这边看。钟离秋直直看着戏云,问道:“你是谁啊?跟冷慕白看起来挺熟的样子。”埼玉放下了手上的书,等着戏云的回答。
“我是她师兄,戏云,今儿个正巧遇上你们了,各位看起来气度斐然,不知和我这冷冰冰的师妹是在怎么认识的呀?”戏云笑眯眯问。
钟离秋傲然道:“不打不相识。”
戏云挑了挑眉。
埼玉抿抿嘴,“我是被冷慕白所救。”
戏云啧啧称奇。
寸想娘挠了挠头,“我当初被他们当做另一个人了。”
戏云好奇万分:“还有这事?”
梅停云走了过来,平淡道:“冷慕白当初跟我一起义诊。”
戏云头皮都要炸开了,“我师妹还能干出这种事?”他笔直伸出食指,怼着冷慕白的脸戳,“就她?义诊?”
“就她?救人?”他目光转向埼玉。
面前几个人均是老老实实点头。
戏云“啪”地收回手指,找回了自己的淡然姿态,手指扣着下巴,故作深沉道:“看来我还是对师妹的了解太少了啊,真是失职。”
“失职?”埼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不了解师妹听起来着实疏离,但要说是“失职”,又未免太过。
“对!就是失职!我就是干这个讨饭吃的,结果竟然连我师妹都不了解,失职,真是太失职了。”他连道惋惜,扼腕摇头,一副遗憾极了的模样。
冷慕白平静道:“这段时间我遇到的事情确实是多了些,因而要回阁里,向阁主禀报。”
戏云稍稍站直了身子,面上显出几分认真之色,“要说起你遇上这几个并非常人的朋友,倒也用不着向阁主禀告吧?除非,你果真在外面探听到什么事了。”
冷慕白亦是满目严肃,“十足严重的大事,或可撼动当今江湖。”
那真是了不得的事了。戏云道:“那就别耽误了,现在就回去吧。只是……”他眼光稍斜,“落日阁一向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你这些朋友……”
冷慕白垂下眼睫,沉思片刻,“他们与此事有关,或许阁主会想要见见他们……我先去询问阁主。”
戏云歪了歪头,“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说完,他调转身子,对钟离秋几人告别道:“今日事急,待下次相见,我必定好好尽地主之谊,盛情招待各位朋友一番。”
钟离秋翻了个白眼,“不用了,我们也没什么需要招待的情谊。”
戏云话被堵了回来,他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
“钟离秋,”冷慕白突然喊她,等钟离秋没好气地看过来,她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位师兄是情报司的一把手,知晓各路消息,你之前想找那个小偷,我本来就准备回阁里拜托师兄帮你查探消息。”
钟离秋面色一僵,这下该她嘴角抽搐了,她瞪了冷慕白和戏云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冷慕白不要拜托师兄查探那个小偷的消息了?不行,她一定要知道那个小偷到底是谁,且不说她胆敢偷她钟离秋的东西,还有那一身她追寻不上的身法,也让她十分在意。继续拜托戏云帮她探查消息?也不行啊,她刚刚冷脸驳斥了人家的客套话。
啊啊啊她真是要疯了,她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已经狠狠崩溃了。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戏云笑了两声,“我定不负师妹所托,好好帮钟离秋姑娘查探消息,这样的话,”他笑眼看向钟离秋,“我是不是就有招待你们的情谊了?”
寸想娘紧张地盯着钟离秋的嘴巴,生怕人家递了台阶她都不肯下,那可真是没救了。
幸好,钟离秋还不至于如此不分好赖,她端端正正地向戏云一拱手,行了个江湖之礼,“那钟离秋便在此恭候师兄的招待了。”
“好。”戏云脸上笑意扩大,一把揽住冷慕白的肩膀,“师妹,那咱们便走吧!”
“诸位朋友便在此好好休养,师妹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便带着冷慕白,几步走出了屋子。
几人望着他们离开,梅停云回头继续给病患诊治,手上动作熟稔,而口中却道:“冷慕白这宗门当真不同寻常。”
“谁说不是呢。”寸想娘长叹一声。
埼玉和钟离秋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