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想娘连说两个“一定”,目光紧紧攫住冷慕白的眼睛,显示其非知道不可的决心。
冷慕白还是不答。
寸想娘咬咬牙说:“我之前就从主女那得知了一些苗疆背后的事情,这些事情就是与惊晓有关,但那个时候主女就告诉我这些只是部分真相,更多的真相等我准备好了以后才会告诉我,但是我现在感觉到,更多的真相,应该就是跟这个毒女蛊相关。”
“即使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以后一定还会知道的,而且,倘若现在你隐瞒住真相,结果最后却因为你的隐瞒导致我们眼睁睁看着惊晓死去,那时候定会后悔莫及!”寸想娘狠声道。
冷慕白蜷了蜷手指,“治疗惊晓只需要梦行图绘制完成,跟毒女蛊没有关系。”
“你怎知没有关系?!你现在知道的是部分真相,我先前知道的是另外一部分真相,只有两份真相拼在一起才可以得知最终的真相,不到最后,你怎知真相到底会不会干涉到惊晓?!别这么傲慢!”
与寸想娘的焦急截然相反,冷慕白此刻心绪冷静到极致,她直直看着寸想娘,问道:“哪怕我这部分真相对苗疆很不利,甚至有可能像过往我们经历的一样,最后要摧毁苗疆,你也要得知真相吗?”
寸想娘没有片刻犹豫,当即答道:“我要知道。”
“即使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以后还是会从别人口中得知,而我确信那个时候的我不会做出跟现在的我相反的选择,所以,这只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而已,最终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现在提前知道,反而会让我们防止更多的人牺牲,救下更多的人,不是吗?”
“事情,从来都是宜早不宜迟啊。”
冷慕白点点头,“好,那我告诉你。”
“如你所知,楼红棉在楼府另有一个‘父亲’,而从他的口中我可以确认,山上那个才是他的亲父亲,他是男扮女装,替代了原本的楼家小姐身份,才成了现在的楼红棉;”
“而他口中的毒女蛊,则是一种专门对男子不利的东西,毒女蛊的效果是让男子无法接触蛊,更无法养蛊,因此他的父亲即使重病在床,也无法使用任何医蛊去治疗,而换做任何一个女子,早就被医蛊医治好了;”
“关于苗疆为什么要用毒女蛊让男子再也不能接触蛊的原因,他没有说,只说了这是苗疆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使用的手段,并且……”冷慕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下去,“这个手段害得很多人死亡……”
听到这里,寸想娘瞳孔骤缩。她意识到了某些惨烈的事实。
冷慕白还在复述:“还有一点就是,楼红棉是罕见的可以承受毒女蛊的人,因此他不受毒女蛊影响,能接触蛊也能研制蛊,我想,这正是他能男扮女装替代楼小姐的凭依,毕竟在青州,男女有是否能养蛊的区别,他能养蛊,就会让所有人认定他一定是女子,但是难道她跟原来的楼小姐的样貌很相似吗?就算无人怀疑性别,也会有人怀疑他的相貌吧?”
“所以他很胖,只要变得很胖,满脸横肉,五官自然就不明显了,谁还能分得清他和原来的楼小姐长得不像。”
“不对,”冷慕白指出问题,“倘若原本的楼小姐就很胖,那么两个人胖的样子也不一样,倘若原来的楼小姐不胖,楼红棉更是无法替代她。
“那么就是别的原因。有一种可能就是,楼红棉从小就替代了楼小姐,但这不太可能,他能清楚地记住自己的生身父亲,并且与父亲有深厚的感情,就说明他并不是从小就作为楼小姐生活,至少被亲身父亲抚养过了幼年,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们并不知道原来的楼小姐是什么样子,因此楼红棉扮作楼小姐,别人也不会发现不同,而楼红棉只要把自己吃的很胖,那么别人就也不会发现他和楼老爷楼夫人长得不一样。
“但这还有最后的问题,为什么原来没有人知道楼小姐的长相?楼小姐自幼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
寸想娘有点不在状态,冷慕白说完很久之后,她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思考冷慕白的问题。
“在青州,不存在生出了女孩却不想要的事情,大家都更想要能习蛊的女孩,所以楼小姐肯定不是因此被送离父母身边;但是青州人崇信巫术,如果有巫师告诉楼氏夫妇,这个孩子不详,那就有可能把孩子送走。”
冷慕白摇摇头,“如果是这个原因,楼红棉替代了楼小姐的身份也不能回到楼府。”
寸想娘蹙眉,“难道就是因为楼氏夫妇单纯地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不。”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他们不喜欢这个孩子,那么楼红棉依然没有回到楼府的机会。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寸想娘说完话,一抬头就看见冷慕白正在苦思冥想。她滞了一下。随后无奈地唤道:“别想了,想想毒女蛊的事情吧。”
冷慕白回神,“哦,这个我没有了解,你有想到什么吗?”
寸想娘苦笑了一声,“我想到了很多,都是之前的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