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冷柔危’狡黠道,“不过,不同的人,喜欢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更喜欢委婉。真正重要的是,用心。”
‘冷柔危’的指尖在他胸膛一点,桑玦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她的指尖怦然跳动,强劲有力。
他听见‘冷柔危’说:“单纯的情.欲是很好满足的,不过,仅仅耽溺于此,也只是把身体当成了一个消遣玩乐的工具。”
“当然,你可以这么做,大部分的狐族利用它们的天赋,把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这就太过枉费如此精妙的设计了。”
桑玦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冷柔危’再次与他纠缠一起,她对着他的心脏,低声吐出一个字,“爱。”
“爱?”
桑玦只听闻过关于爱的描述,但他没有实感,可读起这个字眼的时候,他觉得心脏有一种不知何所起的温暖。
“情.欲还可以用来感受爱的存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让人感到自己和爱的人如此紧密结合,如此圆融完整。”
“当然,情.欲也可以用来表达爱。把自己的所有给予出去,从身体,到心理,都为了满足对方的快乐与完整。”
“服务于爱的情.欲,比单纯为了快乐而进行的情.欲,带来的愉悦更厚重绵长。”
桑玦想起刚才,仿佛扎根大地的感觉,他忽然对“爱”这个字,有了些具象的感受。
他在冷柔危身上所想要的,绝不止步于缓解焦渴,满足情.欲,他想要她的全部,要那种安稳扎根,有所归属的感觉,他也想满足她的全部,让她因他而欢愉。
拥有她,满足她,与她圆融一体,是他最强烈的欲.望。
这就是爱吗?
桑玦没有得到回答,他只觉的自己的身体再次被点燃,如惊涛掀天而起,食髓知味,一发而不可收拾。
传承中所有的秘术在他眼前展开,所有的,一切的方式,他只想用尽浑身解数,让她盛放成春花的颜色。
他用心地感受她每一个反应,到底是挽留,是无感,还是推拒。他尝试问询,尝试强势,尝试引诱,将所有他知道的都尝试了个遍。
一切仿佛没有尽头,他几乎分不清,到底是他满足不了冷柔危,还是他自己远远不能满足。
……
桑玦睁开眼时,浑身已经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熟悉的冷香侵入鼻腔,桑玦的心尖忽然像是被温暖的小勾子轻轻一勾,仿佛又要沉溺到刚才的情景中去,看见眼前空白的天花板,桑玦才逐渐醒神。
原来是梦。
桑玦从美人靠上撑身起来,抬头看见冷柔危梳妆的铜镜。
这里是紫羽殿。
桑玦不禁皱眉,他怎么会是在她殿中?
“醒了?”屏风内传来声音,语调和梦中如出一辙。
桑玦抬头,看见冷柔危从屏风后走出来。
她一袭紫色常服,青丝垂落,不饰珠钗,好似春风流水,幽静缓慢地流淌过他的心脏。
冷柔危见他只直直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便道:“你若还有不适,去魔医馆。”
说话间,她随意挽着的发带滑落。
下一刻,桑玦出现在她面前,恰到好处地接住,他身法利落地似敏捷的豹,半跪在地上,扬起手,抬头看她。
淡淡的山茶花香袭人,冷柔危垂眸,看向桑玦手中躺着的那根发带,拿了过来,触及他掌心的肌肤,才发现他还是如此灼热。
但,比他的体温更灼热的,似乎是他的眼神。
冷柔危警觉地看向桑玦的眼睛,他恰巧垂下了眼,站起身,那灼热似乎只是冷柔危的错觉,转瞬即逝。
“阿姐休息,我这就告退。”他低垂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冷柔危看着他的背影,手中的发带不知不觉攥紧,若有所思。
一夜之间,这少年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变了。他好像在褪去少年的躯壳,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
偏殿,微微声响,传来少年克制的阵阵喘.息,他眼尾薄红,像是染了水雾。
狐族的传承悉数流转在桑玦脑中,梦与现实联结,他已心中通透。
冷柔危刚才睥睨下来的一双眼,清净无尘,全没有梦中的火热,像一面镜子,照见桑玦了自己。
他想要的,绝不是她一辈子做他阿姐。
他要她。
就算昨夜她看见了他的断尾,就算她真的因此要再抛弃他一次,他也要不择一切手段地缠住她,让她眼里燃起和他同样的烈火,直到她再也离不开他为止。
“阿柔……”他合上眼,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