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念道:“她不是淫/魔,也不会想去杀鲛人去内丹来修炼的,别想那些最不可能的发生的事情。”
鲛人一旦沾染上人血,性情就会发生改变,变得易燥爱怒,而主动袭人的原因极大可能是生存环境被污染后妖化报复。风铃本来就会指引妖气之地,有了灵性后就会自主净化妖气和浊气,自然就出现在了海底。
花染兴奋道:“你果然认识她!”
风之念不应,转而交代道:“我去一趟珊瑚殿,你在外面等我。”
“不要。”花染恳切道:“里面情况未知,而且妖化后的鲛人又那么厉害,你带着我不会托你后腿的。”
风之念提醒:“说不定里面就是案发现场,已经进入鬼月了,你不怕怨鬼附体了吗?”
花染继续央求:“才不会有什么怨鬼呢,把这里毁成这样的都不是好人,再说,本人正气荡然才不会怕这些恶鬼呢。”
风之念又道:“你的那些符篆可也都没有用处,被风铃去掉了法力呢?”
花染一顿,但心意已决,道:“绝不后悔!”
不知不觉中,他对风铃的畏惧大大消减,站在沈念身边就像是回到了小师姐身边,什么都不用怕的感觉直冲脑门。
既然抵挡不过光阵,那就蒙眼越过去。眼睛一闭一睁,两人轻轻落到了珊瑚宫的地面上。风之念记得殿里的道路,用剑柄带着花染进入后,风铃随即入继续指引方向。
这里面的东西同样碎成了一地,但地面上的裂纹更加严重。他们轻手轻脚地在屋内探查,风铃也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忽见它停下绕圈,花染大胆地上前扶起倒在地下花架,风铃依旧不动,他又重新朝脚下看去,轻轻拨开碎片,找到一快鲛人鳞片。这甲片上带有血痕,形状也和之前从虚渊里发现青鳞甲不同,七彩色,椭圆状,有半只手大小。
花染立刻转身内力传音道:“念姐姐,这里有片护心甲,定是有贼人挖鲛人内丹时掉下的。”
闻声,风之念心头一震,在触碰到鳞片的一瞬,她仿佛感受到了鲛人被撬开护心甲取丹时的疼痛,随即,风之念翻手将护心甲平放,把源源不断的内力全部聚在掌心。
风铃会吸取外施的法力,但鉴心术靠的是内力和心法,是花毓传给她的独门术法。凭借亡者最心爱的物品,施法者可以知其一生中最难忘之事。和追忆术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读取别人记忆,后者是帮助活人恢复失去的记忆。媒介物可以是亡者的身外物,也可以是其最珍惜的身体部位。
风之念澄净灵台,运转内力,用心去感知这护心鳞片,渐渐地心中地剧痛传来,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一片模糊又混乱的画面。
一个带着面具黑衣人出现在眼前,猛地将两把尖刀插入身体中。片刻间,剧痛伴随着尖刀的画面在她身上重复出现了七八次。
风之念预料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但没想到护心甲只存储了主人临死的瞬间。她收起鳞片,回忆着在鲛人的视角下,它的嘴里和胸口都涌出了鲜血,一颗内丹血淋淋地被生刨在眼前。
花染拿着剑防备四周,回头忽然发现风之念满头大汗,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赶忙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吗?”
风之念摇头示意他没事,来到最后一间没有打开的房间,将花染挡在身后,在手心施加内力,在门上轻轻一推。
门后没有锁,屋内有没有暗器袭来。
横竖交替摆在眼前的,居然是几十口冰晶做成的棺材。
风之念和花染怔愣在原地,两人都没想到这里竟真得是鲛人的坟冢!
被冰封在其中的鲛人,面容狰狞可怖,显然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但它们的身体都被擦拭的干干净净,鲜艳的花瓣含在口中和胸口,下身缺失的鳞片也都被贝壳代替。
悲凄感萦绕在心间久久不能消散,花染突然大喊道:“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我们不是坏人,你们能出来吗?”
风之念回过神后,扫视屋里,发现此间没有窗户,心知鲛人在听到他们门外的谈话时没有出现,如今就更不会出现了,立刻对花染低声道:“快走。”
花染:“不,我必须要问清楚它们这里发生了什么。翡城不好好查,我们朝雾阁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差的水落石出的!”
大门猛然闭合,他的话还没说完,几十支猎叉就已经从四面八方刺来。
风之念慢了一步没有把人扔出去,只得迅速夺剑左右格挡,提着人在冰晶棺之间飞窜。
花染被揪住脖领,魂都要吓没了,但心中还念着:我们是来帮它们的,怎么来了一招瓮中捉鳖?
直到一张放大的鲛人脸倒挂在他的眼前,一道刺钩将他的外衣划破,花染整个人又被风之念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