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见他顶着张甜妹脸,看过去心都颤了几颤,没想着真要欺负或威胁他,宠溺一笑道:“救我?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
她不信,师珴也不恼,徐徐解释道:“你和那个公子立庚书那日,我在印泥里下有药,你们那份庚书上也有,两种药相混,会致使你们晕倒,我再找机会给你们拖你们走,离开这里。”
他不大服气,埋怨了一句:“你们怎么就没晕呢?”
符清:“你的努力落空了,我和我师兄那日没碰那团印泥。”
“……师兄?”师珴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合着你们一家子,都是修士?”
符清笑得更欢了,她忽然明白某些人的恶趣味:“是呢,高兴吗,现在有三个修士,两个都在追杀你。”
师珴一听,几度晕过去。
“你想救我,是不是知道这个村子里有什么秘密?”符清不再同他玩下去,索性松开手,改抓他手臂,“我答应你,不会伤你,也不会让我师兄师姐将你赶尽杀绝。”
这只魔给符清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符清估摸,他岁数应当不大,跟哄小孩一样与他交流。
师珴惊讶,凝视她半晌。
“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符清挥手布下一道阵法,银白色的光辉包裹师珴,融入他体内。
“这是含有我灵力的护体阵,一旦你有生命危险,阵法会自动启动救下你,为你拖延时间,至于能不能逃,得看你自己。
“这样我们算扯平了吧。”
“……好吧……”师珴叹了口短气,“这个村子好几年前就开始出现河神的传说了。
“一开始村民们还不相信,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有人收到了来自河神的‘赏赐’。
“很多村民会用那些黄金珠宝进献给高官,乞求他们徇私舞弊,好让自己的孩子能榜上有名。”
好嘛,这么快就扯上科举了。
若此事当真有关科举,那性质可就大大不同了。
符清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村民对此三缄其口,我还在查。”师珴仔细回想一直以来收集到的信息,结果还是摇摇头。
他也是某日路过才发现这村子有问题的,看见很多过路人被村子里的人坑害才选择留下来搜查。
“为什么这里急需有婚配的男女?”
“因为想要‘河神’赏赐呗。往年他们都是劝人扎根留下,成亲后挑唆他们溺死婴孩得财宝的,现在这么急,是因为薛昀沛他孩子在都城里读书,明年差不多就要应试了。”
师珴继续说道:“你那两位师兄师姐,昨日也收了他们的财宝,要把你卖了。”
“……”符清沉默。
惨无人道,不仅对未婚男女下手,就连刚出生的婴孩也不放过。
明日便是她假成亲的日子了,得在离村前查个明白,回宗上报给诸长老。
符清又问:“然后呢?为什么我没得金子?”
立庚书那日,辛岚出祠堂后拉她找了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把收礼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可以理解为明面上他们收礼,背地里溜回来为符清保驾护航。
但符清对村民的做法不能容忍还另有一个小原因。
都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能收礼的是涂渊而不是她!
师珴同样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出个所以。
“可能是因为你说你跟他们是表的吧,他们亲的,抛弃彼此的可能性更小。”
符清无奈,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行吧。”
师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管你们是真的要在这成亲,还是单纯路过这或者其他,明天你都不要信他们的鬼话,找个机会逃跑,一旦下河,必死无疑。”
“好好好,听你的。”符清松开禁锢,抱臂玩味地笑着:“你有什么想要的报酬吗,你给我提供那么多信息,也算有功。”
她这一动作,师珴更觉得她不务正业了。
“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救人,你不要活了下来后把我供出去就行。”
符清挑眉,在胸前勾起拇指向后指了指:“行,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你早点走吧,越远越好,不然我拿捏不好布阵范围,容易伤到你。”
那处空无一人,可师珴还是相信了符清的话。
“你看那边,我师姐刚才在那里看了全程,你没有伤我,她也不会伤你的。”
符清放走他,直至黑影全然隐进黑暗中她才安心踱步回房。
方才同师珴指的那片暗处,辛岚收回剑,掐去了隐身符效果。
“……被发现了?”
和师珴的打斗虽不激烈,但还是差点刮到嫁衣,如果真破了口,她还不知道怎么跟织娘们讲清楚事由。
回去时,符清发现梳妆台上多了只同她手差不多大、栩栩如生的木雁。
“这不是聘礼的一部分吗?怎么不和其他聘礼放在一起?”
古时纳采男方送礼中要有雁没错,但因为时间匆忙,省去了很多繁琐的流程,聘礼也是村民帮忙准备的,都堆放在另一间房,怎会有一只木雁单独在这?
系统小鱼大概对婚嫁这方面没那么了解,并未出声回复她。
符清思索片刻,还是觉着这木雁造型生动,收进了灵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