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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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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大乘期修士,弹指间可毁天灭地!

到底是刚炼成的尸傀,确实没用。白千仞赤瞳一暗,放出魍魉珠内无数恶鬼,冷冷望向钟离净,“钟离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恶鬼一出,天地一片赤红,犹如鬼蜮,触目惊心。

鹿灵羽本能地往钟离净怀里钻去,却被一手抓住。

鹿灵羽懵懂地问:“师父?”

钟离净用灵力托着小青鸟,指尖轻弹,在它周身画下灵力罩,便垂眸望向下方的鬼蜮。

“此地阴气太重,你先去远处避避,为师尽快解决。”

鹿灵羽扑腾着小翅膀,又是担忧,又是疑惑,到底还是听话飞到远一些去,“师父小心。”

钟离净颔首。

白千仞看他支开了鹿灵羽,眉心上由魍魉珠炼化的赤红重瞳也随之兴奋起来,握紧鬼爪。

“与我一战吧,钟离净!你我争斗这么多年,总算要决出个胜负了,赢了的人,才是义父本该最看重的义子,而我,不会再输给你!”

钟离净一双幽黑眼眸望向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白千仞,你魔障了。”

“魔障也好,疯癫也罢,这一战,我已等了太多年!”

白千仞横眉怒目,杀意冷戾,“战胜你,超越你,已成我心魔,为了打败你,我可以堕魔化鬼,付出任何代价!动手,与我一战!”

百鬼随白千仞而动,带着滔天鬼气,向上空的钟离净飞去。钟离净只是安静地看着白千仞嘴角阴鸷的笑容,才闭目掐诀,就在白千仞化出百鬼枪,朝着钟离净劈来之际,一双神力凝聚的金色月轮凭空而现。

这月轮如明月一看温柔,却又如海水一般深不可测!

强大到超乎想象的反击让白千仞一震,骤然被击退。

“什么?”

白千仞狼狈落地,趔趄了几步才站稳,方才那骤然出现的阻力,仍是他无法匹敌的强力!

他抬头看去,便见那双精美绝伦的金色月轮已然飞回钟离净身侧,引动潮汐涤荡虚空。而钟离净张开双眸,蓝眸睥睨山林,冷艳出尘如神祇,他缓缓伸手,朝下方抓握。

一座金光大阵自他掌下而生,阵法运转,霎时镇住百鬼,比之先前更强的威压从天而降。

钟离净眸中倒映金光,眉心倏然燃起了一簇火焰,浮现出繁复而圣洁的金色神纹,他五指握紧,大阵轰然落地,神力之威森冷凛然。

血色鬼阵分崩瓦解,脆弱至极,百鬼哀嚎四散,却被强硬镇压,白千仞猝然回神,眸光一沉,凝周天阴气于枪尖,朝钟离净飞去。

魍魉珠乃是至阴至纯的鬼器,再引动天地间的阴气,这一枪,便是大乘后期也难以接下!

远处观战的鹿灵羽幸得灵力罩护持,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也仍是感觉心口窒闷,全身血液翻滚,而看到白千仞全力以赴,他更是心头一紧,不自觉屏住呼吸盯紧师父。

这是生死一战,白千仞为杀兄俨然已拼上了一切!

师父……千万不要有事!

而当白千仞携这滔天阴气逼近时,钟离净也召起护在周身的一双金色月轮,正面应战。

两位大乘修士的全力一战,鹿灵羽不敢看,又不敢不看,眼睛睁到最大,盯着自家师父。

只听天地间轰然一阵剧震,滚滚气浪掀起大片山林。

又过了一阵,天上的黑云退去,大地恢复了安宁。

饶是有灵力罩护着,鹿灵羽仍是被方才那一瞬的冲击力掀飞到百里外,最后连灵力罩都破碎了,好在鹿灵羽没受伤,只是被铺天盖地的浓烟呛了一口,下意识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在滚滚烟尘中寻找自己师父的踪迹。

山间一阵清风扫过,依稀带着几点清新舒适的水汽,天地也如水洗过一半,干净澄明。

满心焦急乱窜的鹿灵羽很快便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狼藉山林中飞出一人,一身雪色道袍,如霜雪明月。

“师父!”

鹿灵羽面露喜色,扑腾着小翅膀用上了羽族的极速之力,化成一道流光飞到钟离净身边。

一头扎进钟离净怀中时,钟离净被它带着往后退了半步,而后轻叹一声,将它捞在掌中。

“我没事。”

鹿灵羽大喜过望,从钟离净手里飞出来,绕着他转圈,见他不仅毫发未伤,看去似乎比方才还多了几分灵性,约莫是因为刚刚用了海神之力,此刻还有几分残余神力在。

“师父没事就好!”

钟离净揉了揉他脑袋,垂眸望向下方,林中一片狼藉,草木倒了一大片,连山石都被翻出不少大坑,他一眼就见到了躺在横倒的树下一身狼狈的人,带着鹿灵羽飞下去。

海神之力化作一对金色光环,套在白千仞身上,将一身鬼气牢牢禁锢,白千仞躺在地上喘息,察觉有人靠近,赤红重瞳凶狠瞪去。

与钟离净相反,白千仞伤得不轻,加上身上被鬼气撑破的血痕,伤势看上去极为骇人。

钟离净平静道:“你若再潜心修炼数百年,未必不能达到大乘期,如今靠着魍魉珠强硬提升修为,可知外力相助虽然也能达到目的,但魍魉珠反噬也会让你今后无法精进。”

白千仞抖了抖唇笑了,咳了口血,笑得极为讥讽。

“成王败寇,我是输了,也不必你假惺惺,摆大哥的谱来教训我!我知你从小就看不上我,今日义父不在,你装给谁看?”他一激动便咳得越发厉害,好一阵才停下来,血眸看向钟离净,既不甘又充斥着嫉恨。

“从小到大,义父眼里就只有你这个儿子,我、老三老四都比不上你,可义父为你付出许多,义父重伤后,你又为他做了什么?若不是你,我原本是能让义父活下去的!”

钟离净道:“活下去?”

白千仞笑得越是疯癫,被血色染红的双眼满是嘲讽,即便笑声已经极沙哑无力,“是啊……原本只要你死,义父就能活下去,当年的旧伤也能恢复,可义父偏要护着你!”

鹿灵羽歪了歪头,满眼好奇。

据他所知,五十年前白乘风与前鬼窟之主,也就是白千仞的生父一战后,前鬼窟之主陨落,白乘风也身受重伤,后来闭关养伤时被暗算彻底伤了根基,如今全靠修为吊命。

他已经是大乘修士,靠寿元丹药也能再活个千年。

但伤重难愈,根基无法修复,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不仅消息灵通的羽族少主知道,钟离净身为白乘风偏爱的义子,自然也是知情的。

钟离净不免在意,“何意?”

白千仞嗤了一声,分明重伤在身有气无力,又落到钟离净手里,句句都要挑衅讥讽钟离净。

“我修炼多年,宁肯自堕鬼道,仍比不过你一击,但若你没有海神之力相助,我今日也不会输得如此快。钟离净,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我绝不会眨一下眼,可你也休想从我口中打听到魔神的下落。”

他看着钟离净,哼笑一声,无意牵扯到胸膛伤处,急喘一口气,缓了缓,才笑着说:“搜魂也没用,我与玄幽古教之间只有交易,根本不知魔神带着大巫祭他们到了何处。”

钟离净直觉认为白千仞这话是真的,便问:“你们为何交易,便是让白乘风活下去吗?”

钟离净跟他三个义兄弟不同,他跟白乘风到九曜宫时已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经历过海国内乱,也经历过天道院的历练,早已懂事,白千仞三人却是很小就来了九曜宫。

而四个兄弟里,就数白千仞最黏白乘风这个义父,连心智只有几岁的老四都不如他黏人。

大抵是因为,白千仞被带来九曜宫前,生活的是鬼窟那样的炼狱,而白乘风,便是那个将他从地狱里带出来的人,也是他的神明。

他会无条件信服白乘风,唯白乘风的命令是从,甚至将他平生所学,用在了他的生父身上,随白乘风讨伐鬼窟,向自己的生父动刀。

可以说,白千仞性情偏执疯癫,或许是源于血脉与幼年经历,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用性命去维护在意,那便是义父白乘风。

白千仞视义父比自己更重要,绝不会伤害义父分毫。

他或许不是白乘风手里最锋利的刀,但他定是最听话的那个,倘若白乘风不允许,他会遏制血脉本能,绝不会靠近鬼窟半分,但他已经与鬼窟联手,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白乘风示意,但钟离净想不通白乘风的目的。

要么,就是出现了让白千仞不再无脑听从白乘风的原因,宁肯悖逆白乘风教诲堕入妖魔道,跟鬼窟之人联手,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那便只有白乘风的重伤了,除了让白乘风活下去,钟离净想不到白千仞这么多年来除了拈酸吃醋便空空如也的脑子还能想到什么。

白千仞眸光暗沉,避而不答,只遗憾地盯着钟离净,血眸又涌上了怒火,“若你死了,我便是义父最宠爱的儿子了!钟离净,把布偶娃娃还回来!那是义父亲手给我做的!”

鹿灵羽啧了一声,“疯子。”

钟离净深深看了白千仞一眼,取出那个布偶娃娃。

白千仞血眸亮起来,连爬带滚想爬起来,奈何身上被金环所缚,只能恶狠狠瞪着钟离净。

“还给我!”

钟离净看着他为了一个布偶娃娃疯成了这副模样,眼底似有一丝怜悯,“这是我亲手做的。”

白千仞愣了下,大怒道:“胡说!这是义父送我的!”

看他如此暴怒,钟离净打量他须臾,勾唇一笑,却是当着白千仞的面收起了布偶娃娃。

“白乘风是精通剑道,却根本不懂傀儡术,怎会给你做这个娃娃?其实你知道这是我做的,你只是更愿意相信这是白乘风亲手做的。”

就如幼年时,他也曾替白乘风照顾过白千仞这个义弟,奈何白千仞从来都不愿意领情。

他垂眼看着白千仞,缓缓笑道:“因为在你眼中,白乘风处处偏颇我,却对你和老三老四常有疏忽。你只记得白乘风亲手将你从鬼蜮带出来,你希望他眼里能有你。我猜,是因为当年白乘风曾经亲手帮你修补过这个布偶娃娃,你才会如此在意吧?”

白千仞面色煞白,仿佛被说穿心事,胸中怒火更盛。

“把娃娃还给我!”

钟离净看着他,面色恢复以往冷淡,“它本是我做的,今日便物归原主,你如此在意,不过是因为白乘风对你不曾似对我这般用心,你若想要,那便自己去寻白乘风做去。”

“但他会给你做吗?”

他眸光冷淡,轻声道:“既然你从未将我当做大哥,我也不必再将你当弟弟,有些话我便直说了。白千仞,其实你猜的没错,白乘风就是更宠爱我,也确实从未在意过你。”

钟离净却也没有因为这份殊荣而骄傲,面色反而冷了几分,“他会收留你们,本就是为了让我在九曜宫没那么寂寞,就连当初带你回来,也不过是因为,我觉得你可怜。”

诚然,多年前,白乘风决意带白千仞回九曜宫时,身边还带着自己的义子钟离净,白千仞会救一个无辜稚子,却不会无端端收一个身负鬼族血脉的孩子成为自己的义子。

让白乘风看到白千仞、打定主意将其带回九曜宫的是钟离净,也是因为钟离净的怜悯,多看了白千仞几眼,他才会对白千仞感兴趣。

钟离净看着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白千仞,轻声笑着。

“你自然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会一直嫉恨我这个兄长,一找到机会,便毫不犹豫对我下手,可惜白乘风不会让你得手。自从我离开九曜宫,白乘风待你可还如往常温和?”

纵使钟离净不在九曜宫多年,对九曜宫这些年也不是全无了解,听说他与白乘风为白千仞对自己下杀手、白乘风回护白千仞一事争执离开后,白千仞也跪刑堂思过十年。

而后白乘风一直闭关,鲜少现身人前,白千仞也见不了他几回,就是上次在白乘风院前白千仞被打重伤,白乘风也没去看过他一眼。

即便早知是事实,当钟离净这个赢家说出这样的话时,白千仞仍是气得呕出一口血,眼中怒火汹涌,一字一顿,怨恨化为浓重杀气。

“钟离净!”

钟离净面上极淡然,似乎说出这样诛心话语的人不是他,反倒是鹿灵羽,偷偷笑了出声。

他早说了他师父不是好脾气的,有人非要去招惹!

钟离净慢慢敛去眼底冰冷的笑意,抬眼望向天边。

一道霞光由远及近,飞落到山中,一袭飘逸仙裙,玉冠流珠,矜贵清绝,竟是玉清摇。

“我派人去请你你不来,你们兄弟躲在山里打架,还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们是要把天拆了?”

天心宫的二宫主几人都认得,只不过玉清摇一来,看见白千仞挨打不仅不帮着说话,还视若无物打趣钟离净,鹿灵羽实在憋不住。

“噗嗤!”

钟离净暗暗摇了摇头,瞥向玉清摇,态度很冷淡。

“找我何事。”

玉清摇本就是个暴脾气,也看不惯钟离净的臭脾气,但她有事求人,态度自然温和许多。

“钟离圣君,你私放极乐宫妖王入古仙京,还让他放走魔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几大上宗,你刚从天道院出来,就被不少人盯上了呢。”

钟离净毫无兴趣,“说事。”

玉清摇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踩着缥缈步法近前来。

“还记得春秋谷的小医仙吧?灵儿身上有个图腾,与你入古仙京要查的线索有关,本以为能在古仙京查到什么,可惜这次我入古仙京查不到任何线索。但在离开古仙京后,灵儿忽然昏睡不醒,春秋谷谷主乃是灵儿外祖母,向来将灵儿视为掌上明珠,灵儿这次出事,春秋谷上下却突然闭门谢客,连我这个姐姐都被拒之门外。”

她紧蹙的眉心难掩担忧之色,“我问过灵儿的师兄姐,他们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透露她的昏睡与那图腾有关。我左思右想,此事或许你会知情,本想来找你,大哥却又让我不要插手此事,我疑心他们是否在隐瞒什么,便有人让我来寻你解惑。”

这些事钟离净是清楚,但让玉清摇来找他的会是谁?

“什么人?”

“慕有枝。”

玉清摇低声道:“我前几日碰见过慕有枝,这次见面,他暗中提醒我来找你,还告诉我一件事,他们青琅山也有人被种下与灵儿一样的图腾,且这段时间也同样昏睡不醒。”

她耐心不多,开门见山问:“你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天心宫的弟子们都知道,二宫主虽是女子,却比更多男修士善战,也是个极为爽利的人。

听她这么说,钟离净猜青琅山的慕有枝和天心宫的大宫主八成都知道了魔种的事,但玉清摇不知道,想来是门中前辈有意隐瞒,即便已经成为宫主,也对此事毫不知情。

但这消息她不说,钟离净早晚也能查到,无非就是魔神对魔种动了什么手脚,让七大上宗不敢在他逃出古仙京后即刻与他为敌。

见钟离净沉默不语,玉清摇便知是撬动他开口的筹码还不够,咬了咬唇,又道:“我方才来见你之前还听到一个消息,你可知,今日白盟主已回到九曜宫,且召集七大上宗前往天澜城商议仙妖大战一事,想来白盟主已打定主意,要动极乐宫妖王了。”

若说先前那些消息对钟离净而言不痛不痒,事关谢魇,他再是冷静,心底也泛起了涟漪。

“仙妖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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