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
男孩没再说话,只是揉了揉眼。
那扇门还是因为没有听到回应而关闭,只留下满室的漆黑。
只有他还在黑暗中直直注视着门扉。
他想起,对方其实曾经也疼爱过他,虽然时间很短,但当时扶起脚步蹒跚的自己的,给他取名字的,把他领回家的,都是“妈妈”。
“我想您,妈妈。”
……
同是半边天的世界,则是狂欢叫嚣,震耳欲聋。灯光迷离闪烁下是对于欲望的放纵。
压抑多时的自我因子在今晚从人们身体中窜出,放肆地宣泄情绪与热度。沉溺在舞池中舞动,对着舞台上的表演喧嚣叫喊,亦或独居一隅在高雅的包间里闭眼凝神,或者是习惯了做黑暗里的肮脏事,不适应难得放松的一天,依旧选择了去收割生命。
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不急不缓,像是屏蔽了那鼓动的音乐,径直找到了要找的人。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仿若牛饮,像是觉得不过瘾,他边喝着剩下的酒,边甩甩手摸到一旁的酒瓶,似乎是作为备选要是喝完了就直接开喝整瓶。
拿着的酒瓶晃了晃,随即“咣当”一声跌落地面,黎谨向后仰倒陷落在沙发上,不见了大半个身影。
“他醉了,我带他回去。”
其他人见此情形也不由得点头。
拎着同伴的后衣领,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松软的雪面,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脚印遍布,但随着每一次踏过,又能留下新的痕迹。
灯影霓虹,街灯繁盛,街道下的吆喝不断,迈进主干道上的热闹再到拐进小巷的阴暗潮湿,也就几步之遥。
即将歪倒一旁的人被拎着后衣领扯了一下,就随即放开。黎谨再次拥有平衡后又是正儿八经地走着。
“陈秦,我放假了。”他摆了摆手,又步履晃晃地向前走去。
深夜的月影重重,地上的影子也是虚虚幻幻,晃晃悠悠。
“你喝多了。”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他们都受过酒精训练,身体对酒精具有抗性,但眼也不眨一口气喝下二十瓶伏特加,这可不是抗性不抗性的问题了。
“管它呢,我放假了,”黎谨没走几步就一脑袋靠在一边的墙沿,眼眸半睁半闭,显然是真的有些昏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今年的年会举办在C城。上面的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客套话,黎谨虽然不明白他们一个做杀人越货的搞那么多庆祝做什么,但因为放假的兴奋还是去浪了浪。
只要放假了,哪里都好玩。
“哦,我想起来了,还要恭喜你,”他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活下来了。”
“……你的愿望一个都没实现。”
“啧,”他甩甩头,“我当初那么说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想成为一个一般人完全不会渴望的性别。
“不奇怪。”因为陈秦知道对方讨厌信息素的味道,哪怕只有一点。所以自然也不会希望自己的身边永远都充斥着信息素,哪怕是自己的。
“好吧,不管怎么说,咱俩都成了信息素难闻的alpha,”他动了动鼻子眉头轻蹙,但又很快舒展开来,“不过我找了辛子定制了一款能隔绝信息素的新面具,不知道等拿到后会是什么效果。”
“那种面具想想就很赞……”喃喃的话语在寒风中逐渐消散。
“明年,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是明年的事,”他歪歪头,“那句话是什么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年假期的事明年再说。”
希望明年他也能遇见这种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