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句话他们彼此说过很多遍,习以为常的说,不厌其烦的说,甚至乎甘之如饴的说。
但谁都止步于那一道跨不去的门槛。
这种不仅仅是父子之间,亲人之间,而是长长久久,只能有彼此的情感。谁都意识得太晚,来得也太迟。
……
陈秦再回来的时候,不像之前的密不透风,如今的门口是大敞的,任人光临。
再往里看去,打扫的身影依旧。握着抹布向上抬手,擦拭过摆件的动作稳稳。
沙发上的玩偶被一一摆放归位,最显眼的棕熊被摆放在正中,但如果陈秦没有记错的话,那原本是“两只”。
如果说玩偶还可能是被收起来,但再放眼一望,挂在衣帽架上的衣帽,鞋柜里的拖鞋,架子上的水杯——以往成双成对的事物都变得形单影只。
这个景象不是没有过,十一年前一直都是这样,甚至比这还少,毕竟有些事物已经无法搬走。雪白单调的墙面被贴上暖黄温馨的墙纸,已经习惯哪里都贴上的防护撞角,书架上早已过时的中西绘本依旧被整整齐齐摞好。从原本大得空旷的室内被浓缩成适合两个人居住的空间,需要的条件不多,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好。
陈秦当然记得对方在刚说儿子要回来了时的雀跃,眼中重新闪烁起来的灼灼光芒,眼角弯弯得比谁都开心。眼中的光只因一人亮起。
虽然身影无踪,但现在盼望的人显然回来过,可又带走了一部分属于自己的用品,目的不言而喻。
屋内另一个主人继续重复着打扫的动作。不复先前的紧张与焦虑,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稳妥有序,无意义的重复可能对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黎谨。”
听到自己名字的alpha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擦过又一桌柜,把家里清理得干净迎接期盼的人回来似乎成了一种执念,虽然是不会再实现的执念。
“有人想让你告诉他当年案件的真相。”
见对方无动于衷,陈秦又补了一句。
“他想听你亲口对他说。”
无意义重复的动作停止,过了好半晌,黎谨才终于抬头。
……
随着身影的不疾不徐,炙热的焰尾一路点燃了先前的足迹,浓烟滚滚使得别墅上上下下的人乱作一团,只顾着窜逃,也就无人有暇顾及与其它仆从的脚步方向不同的人。
从大门跨越客厅直抵客房,反其道而行的身影信步而行,不知何时,原本湮灭于人海的庸碌身形变得高挑,周身热烈的颜色与面上所戴的冷凉惨白几乎格格不入。
一推即开的门内,映入眼帘融化的奶油化为白液,蔓延的后果便是从桌面的边缘坠落,在接触到滚烫的地面便是一阵“刺啦”作响。
视线未投向昏迷的目标,白色的面具随着头微弯而同样倾斜。
室内的温度此时已经升高到了极点,空气中混杂的有毒气体使得还停留于房间的人早已昏迷。
画面一转。
抱着的最后一个人随着手一松,对方滑落的同时,他后退一步,按下按键,将自己与身后的熊熊烈火都与地下室内的一切隔绝。
在火势那么大的情况下,有着自主排气口的地下室才会让人拥有一线生机。
“你要抹掉这则任务的档案室记录?雇主那边可不好交代。”
“一个月内十个二级任务,我不要分成。”
知道老头即将要磨叽的人当即拿钱堵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