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继母和弟弟的事。”
听到这里的男人口吻说不上不愉,但也能听得出来是压下情绪后的忠告。
“那也是过去的事。”
“可我活在过去,父亲,”这过于平静的话语惹得男人抬眼,“我为了过去才长到现在,也是为了过去你们都不相信的真相得以大白才活到的现在。”
“您当年不信弟弟是在我眼前被人掐死的,就像现在我也不想相信我的母亲是被祖父逼死的一样。”
随着桌面被重重拍响,“固执就算了,现在连谣言都听信了去,”赫然站立起来的身影神色终于开始阴晴不定,“你从哪听到的这些事。”
“不是听,是查,就像当年您其实也可以查得出来。”
听到这一声压抑的话凌南宇本来怒气冲冲的面孔也不由得一怔。神色反复变化了许多次。“这些话不要在你的祖父面前提。”
“那母亲于您算什么?”微低下来的头颅看不清面孔,只能听到那依旧波澜不惊的询问“每年风雨不变的祭奠算什么?
与自己的儿子不同,当初的回忆就算在眼前浮现也会被男人即刻摒弃,青筋在用力之下不由得凸起,“她已经死了,在我得知那一切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攥紧的拳头无法伸展,“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恨自己的父亲不成?”
“所以,继母和弟弟就成了您怨恨宣泄的牺牲品?”
现在气息不稳的已经变成了另一方。他无数次,无数次都不想承认这一事实,但证据一次又一次摆在他的面前,明明白白的昭示着自己父亲参与过的行为。
“还有蒋叔,还有现在失踪的一个孩子,那个曾经拒绝了与您交易的人的孩子,您知道这是第几条人命了吗?”
凌琛现在的质问不是没有理由,通过陈秦一开始发过来的信息,他一想到如今这接二连三的死亡源头都是自己的父亲又怎能不失控?
“不管你信不信,委托我只让他们杀了那个父亲派过来的女人,但那个委托到后来也被退回,他们死在那场火灾中就是一场意外,”断定的口吻非常,男人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袒露到这个程度已经够仁至义尽,“再者我发了什么疯得杀了我的亲儿子?”
“蒋沂源他则必须死,不把派遣发出委托的人处理掉你是想让你父亲这辈子都有那个污点吗?”
“您有那个想法的时候您就已经有了污点!”
被打断话语的人哑声,看着这个向来不失控的儿子在说出这番话时几乎绷断了所有压抑的情绪,失控的情绪破了枷锁奔涌而来。
“你成了一个不敢把仇恨放到自己父亲身上,却反而转嫁到无辜的人身上的懦夫!”
空气仿佛在这一时也凝滞。
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后的人毫不犹豫与自己的父亲直直对视,但现在与对方每一次同处的呼吸几乎都成了一种尖锐,尖锐到割心剜骨。
画面中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然而女人还在忍不住频频回转视线到刚刚经过厨房的监控,还在思考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但又觉得没道理这才七天对方会那么快回来。
“你现在的这番话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是逾矩。”
冲突的激烈使得双方都气息不稳。然而率先阴沉着脸离开的人却是原本在书房的人。
随着凌南宇的开门,刚刚那还让柳辛思考的身影再次出现。
不好的预感突如其来。
还在干活的人被女人突然的起身厉声吓了一跳,“怎么了老……”
“拦住他!”
这句厉声使得埋伏的人下意识动作起来,结果就在这时的画面内,从窗外破窗射来的子弹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而也就是他们这一迟滞。
扑上前来的人只来得及眼睁睁目睹喷涌而出的血花溅落在苍白的面孔。
明明是袭击的人,面上的血色看着却是比被攻击的人还全无。
alpha手上贯穿肩骨的利刃毫不犹豫再旋转一圈撕裂神经的同时搅动血与肉,无神的鎏金倒映着刃面淋成血面,匕首在翻涌,肩膀处的筋脉也在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