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关我什么事?”
陆子呈示意下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后云淡风轻的问,儿子坐了,老子还站着,这位段将军肯定不乐意了,吼道:
“给老子搬把椅子来!”
现在主心骨回来了,世子爷不点头,谁敢动,谁会动?
段将军一把年纪,面子挂不住,急赤白脸的骂骂咧咧:
“孽子,下人都和你一样!”
他越急,陆子呈就越云淡风轻,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大清早闯到我的后院,就为了坐把椅子?”
不提还好,一提他此行的目的,这位段将军大人浑身都不好了,厉声呵斥:
“你对嘉玉做了什么,他怎么一觉醒来,突然疯疯癫癫的?”
“呵!”
陆子呈轻笑了一声,盯着反问道:
“他怎么一有事,你想到的都是我啊?”
段将军被她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是不能输气势,冷哼道:
“在西域,能动他的还有谁?”
从小到大,段嘉玉只要出事,无论大小,背锅侠永远是他,段将军和段夫人就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逻辑,让他吃尽了苦头,现在再度当面听到这个理由从自己的亲生父亲口里说出,陆子呈都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悲哀?
“昨天你们平了赌坊,然后他就……”
怕他推诿,段将军再度发难,还有理有据,被陆子呈生生打断:
“既然知道赌坊的事,你们一直纵他胡作非为?”
既然挑开了,那么父子俩就来算账,段将军不嫌丢人,他陆子呈也从来不在乎面子不面子这个问题。
“什么胡作非为,你们不去捣乱,赌坊会垮吗?”
陆子呈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一直以来,好像段嘉玉永远是对的,他永远是过错方,冷哼:
“哼,他这样,我不收,迟早天都会收!”
冷凝的气氛让段将军意识到什么,态度突然转变,语气软了一点下来:
“可他毕竟是你大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话题,仿佛拔到了陆子呈的逆鳞,段将军本意想缓解父子之间的剑拔弩张,却适得其反。
“我没有大哥,我的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陆子呈的语气如同淬了冰,眼神阴冷,
“呈儿啊,可他和你同一个父……”
“我没有哥哥!”
陆子呈态度坚决,自己的父亲态度软化,孽障,孽子没有冲口而出,对他难得的讨好,却是为了另一个儿子?
“何况,你母亲的去世,也不能归咎到他们母子身上啊!”
段将军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陆子呈的底线上蹦迪,他只想解释一下,不要让这个儿子去迫害另一个儿子,而永远忽略另一个儿子一直在迫害这一个儿子!
“你好意思提起我母亲的死?”
陆子呈突然无力般靠在椅背上,声音不再针锋相对,却带着一分死寂,院里的气氛瞬间沉入一种压抑的情绪。
这是父子二人第一次正面谈陆清秋的死亡问题,段将军护子心切,根本没有去想此时此地,谈这个话题是否合适,完全忽略了陆子呈的感受!
段将军听陆子呈这样说,突然两眼圆瞪,梗着脖子说:
“我问心无愧,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陆清秋一直是父子俩回避的话题,亦可能是陆子呈单方面的痛,不愿提及,现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得鲜血淋漓。
“问心无愧?”
陆子呈眼都懒得抬了,看都不想看到对面的“父亲”,
“那每天给她喝的燕窝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