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嗅到肉味的野狗!
六月十六,烈日当空。
夜里的鬼魅,无法在日头下遁形,已经躲到了某个角落。
将军府院墙外飞溅的血雾,已经干涸成淡淡的印迹,路过的人,根本不知道昨夜这里经历过什么:是一场利益熏心的厮杀,是一个个鲜活生命的陨落,是一场无怨无悔的付出,还是一个瞒天过海的阴谋?
路人,终究是路人,也不曾察觉,在将军府外的旮旯几角里,有一双双眼睛,炯炯的盯着府里,因为他们昨夜经历了致命的诱惑!
东院,也平静如常,清早起来,婆子丫鬟各司其职,谁也不知道她们的睡梦之中是多么的血腥,此时日头正高时,大家的手头也告一段落,世子,世子妃喜静,忙完的小丫头们三三两两躲在林荫下窃窃私语,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谁曾知道昨夜的血雨腥风?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进!”
世子端坐在床头,向着门外沉声道,然后满脸一言难尽,对床边端着药碗的青雨梨低声说:
“娘子,我只是手受伤,大可不必如此卧床不起……”
“呃,是夫君要我陪你养伤,不应该我伺候你,听我的吗?”
得,搁这儿等着的呢,怎么会觉得青大小姐好说话呢?
跟着推门的声音,陆子呈打着商量:
“好歹在兄弟们面前留个面儿,弄得感觉像病入膏肓一样……”
如今这不修边幅,手上打着绷带,卧床不起,汤药伺候……
陆子呈想想都头大,何况一直只见到他生龙活虎的兄弟呢?
既然陆子呈放软了语气,药碗也就递到了他的手里,青雨梨施施然的坐到了桌子边,嗑上了瓜子。
陆子呈望着手中的药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将军,你怎么了?”
果然,刘玉悲沧的声音响起,人已扑倒了床前。
陆子呈手赶紧斜过,望了一眼青雨梨,护住药碗。
其实他很想就住刘玉的势力把药碗打翻,但是估计会有两碗或是更多的药等着他,他还是明哲保身的护住了药碗。
“嚎什么嚎?还没死呢!”
刘玉泪都快出来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将军大人明显不信他的话:
“那将军,你咋啦?”
“别掉金豆子,没啥事儿,就是手心划了一下!”
陆子呈尽量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奈何刘玉这小子实心眼儿:
“那你咋卧床不起了呢?还这么憔悴?”
陆子呈想大人,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关键是又无从辩驳。
“真没事儿,有啥事你们的将军夫人会嗑瓜子嗑得那么欢快?”
陆子呈抬了抬下巴,瞬间把刘玉的目光引向了嗑瓜子的青雨梨身上。
青雨梨无视刘玉急切求证的眼光,闲闲的丢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有事儿我也嗑得欢快?”
陆子呈处变不惊,难为了初出茅庐的刘玉,眼睛在二人面前转换,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最终担忧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悲戚戚的哽咽:
“老大,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么大一只军队在等着你啊!”
陆子呈瞪着刘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小子会不会说话,能不能愿人好了?
无奈刘玉这愣头青脑补严重,脑子里正在上演一部将军如果有个什么闪失,那世界就是一团乱了,脸上的神色也是随着剧情一路跌至死灰!
他又怎么能够接受到陆大将军的死亡信号呢?
“你咒谁呢?”
陆子呈被气的肝疼,冷声问,刘玉眼含泪花,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