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黎吃着他从床板下拿出来的薯片,对狗崽子在外面试图拧门的动静视若无睹。
没过多久,动静没了,传来喻鹤温和的声音。
“那我等哥哥有胃口了再吃。”
“……”
喻黎呵了声,玩苦肉计是吗?
伸手又抓了把薯片塞嘴里,跟嚼外面倒反天罡的狗崽子一样,咔嚓咔嚓嚼得用力。
一直到睡觉的时间,房门又被敲响。
“哥哥,该涂药了。”
“没心情,不涂。”
“……”
喻黎奇怪地看了眼突然就没了动静的门外,这次这么快放弃了?
念头刚起,他突然听见钥匙插孔的声音,眼神警惕,嚯一下站起身走到门前,“你干什么?”
喻鹤无辜的声音传进来,“开锁啊。”
“?”喻黎实在想不通以前逗一下就脸红的小孩是怎么长成现在这幅撬人门锁还理直气壮的厚脸皮样的,“你这叫撬锁。”
“哦,那我在撬锁。”
喻黎头疼地看了眼窗外,这里是二楼,如果门打不开,这狗崽子是能做得出从一楼爬上来的事。
本来也没真动火,喻黎放弃了推桌子来堵门的想法,转身把他吃空的四包零食包装扔进垃圾桶,还抽了几张纸盖在上面。
这些动作做完,喻鹤的声音又传过来。
“哥哥,我要进来了。”
“咔嗒”一声,门把手应声被人扭开,喻鹤拎着两袋东西进来,看见喻黎站在窗前,脸上的笑意顿了下,缓步朝他走过去,“哥哥为什么要锁门,我都进不来,好担心你。”
喻黎不动声色把垃圾桶踢到窗帘后面,“锁了门你不也进来了?”
喻鹤委屈地看他,“我是太担心哥哥了,才拿钥匙开门的。”
钥匙还是他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喻黎给他的,想着以后以防万一让他放好,没想到今天用来防自己了。
喻黎面色不虞地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拿着什么?”
他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很臭的药水味掺着另外一股味道。
喻鹤低头,提起来晃了晃,笑道,“这个吗?哥哥过来我就告诉你。”
喻黎斜看了他一眼,轻呵一声,不仅不往前,还往后靠了下,靠在窗上。
喻鹤看着心猛地收紧,顾不上其他,快走过去抓住喻黎的手腕,将他带离窗边,“哥哥不能做危险的事,我会担心。”
喻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眨眨眼,后知后觉他刚刚在紧张什么,也不解释,懒懒地斜坐到沙发上,把手从狗爪子上挣开,“你下次不撬门,我就不会做危险的事。”
“哥哥不锁门,我也不会撬门。”喻鹤把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到桌上。
喻黎无视他说的不爱听的话,好奇伸手扒拉了下袋子,把装着药水的那袋嫌弃推开,又用手指拨开另外一袋,露出熟悉的包装,微睁大眼,“明月楼?”
难怪他说不吃之后没来烦自己,原来是排队去了。
喻鹤把打包盒打开,露出里面的菜品,试探着坐到喻黎身边,见他只是懒懒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让他滚蛋,心情立马愉悦,带着邀功意味说,“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哥哥现在有胃口了吗?”
在他进来前,喻黎已经吃了好几袋零食,现在闻着药水的臭味,根本提不起一点食欲,看了眼被自己推得远远的药水,借题发挥,“你把药跟菜放一起,菜都变臭了。”
喻鹤啊了声,探前嗅了嗅,语气肯定,“没有啊,香的。”
喻黎冷着脸把凑到自己面前嗅来嗅去的狗崽子推开,“我让你闻菜。”
没有被打!
喻鹤眼睛骤亮,借着摸鼻子的动作挡住疯狂往上翘的嘴角,“我闻错了,但是哥哥好香,为什么我跟哥用的都是同一种沐浴露,哥哥闻起来就是比我香?”
喻黎抬眼看他一眼,凑近也学着喻鹤的样子嗅了嗅,然后皱起眉,嫌弃地退开,“好臭,离我远点。”
喻鹤原地石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本来还因为哥哥主动靠近疯狂乱跳的心脏也跟死了一样,他好像还听见了“滴——”的一声,心跳停住了。
“真的吗?我真的很臭吗?”
喻黎挑眉,装着一肚子的坏水,懒散的语调慢悠悠道,“我骗你干什么?就是很臭。”
吧嗒。
男高的少男心就这么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