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王呢?”
“他先回去了。”
两个人慢慢在夕阳的余辉下踱步,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零星从他们身边路过,在一片沉寂的氛围里,教学楼看起来巍峨耸立,有一种庄严的神圣感,让人心情平静。
“呐绘里。”
诚士郎还是没有忘记刚刚的问题:“为什么刚刚训练结束后没有过来,以往都是会过来的吧?”
“是还在生气吗?”
因为刚训练完洗过澡的原因,他的发尾还有点潮湿,有许些黏在一起,变成一簇一簇的,绘里正在出神的数着,听到他的问题,随口说:
“没有哦。”
“那……”
“递毛巾和水那种事有经理在就可以了吧?”
她只是想着,或许那个女生也在看,只有今天,就这一下下好了,至少等对方的告白结束,虽然结局都一样,但这个短暂的过程里,她想尊重这份珍贵的心意。
明明是向自己的宝物起了觊觎之心,说她伪善也好,圣母心也好,说到底,绘里对诚士郎会做出什么反应相当有自信。
其实是带着一种上位者的自傲。
谁知道诚士郎根本不管她直接贴上来了,太过分了吧?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看,不能等回家了再贴贴吗?已经想到明天的传闻会变成怎么样的绘里很苦恼,但米菲兔显然get不到她的想法。
“不要,我想要绘里。”
“……不要撒娇啊。”
“刚刚我已经按照绘里说的做了,所以想要奖励。”
要这样说的话就没办法了,绘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以后训练结束之后我都会马上过来,这样可以吗?”
“还有递毛巾和水。”
“嗨以嗨以。”
不过,这些本来就是她会做的吧?真不知道米菲兔到底在强调什么,绘里看向天边的云,此时正卷着青霭缓缓蔓延开来,大片大片铺洒在云层上,形成难得一见的美景,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说不定,诚士郎是想第一时间,让她回到身边来吗?
怎么可能,那也太粘人了吧?
说到底要踢足球的人是他……抱住脖颈的手臂紧了紧,米菲兔回头望了眼把脑袋完全埋进自己后背的妹妹。
“怎么了?”
脱掉了校服的缘故,诚士郎的衣物总是很宽大,取决于都是在网络上随便买的最大尺寸,不合身也不会拿去退换,因为觉得很麻烦。温热气息传来的同时,绘里嗅到一股张扬的玫瑰和粉百合的香味,这样的味道很符合一个人的特征。
“欧尼酱……”
“嗯?”
“你身上怎么一股玲王味儿?”
“……?”
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诚士郎想了想:“休息室的沐浴露是玲王准备的。”
哈?!那算什么?!
所以玲王那家伙背着她偷偷和诚士郎用同一款沐浴露是这个意思吧?
“太狡猾了吧?!明明平时都是和我一个味道的!这点也要和我抢吗?!御影玲王!”
感觉自己又被偷家了的绘里彻底炸毛:“我不要这样!哥哥要跟我一个味道!”
米菲兔点点头应下:“那,明天带一瓶家里的去吧。”
听着背后妹妹碎碎念各种玲王的坏话,周围的景象渐渐从街边变成小巷,天边的青霭很好看,吹来的风也很温柔,恍惚和以前他背着她回家的背景一样,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两个人都会像现在这样。
诚士郎在想,绘里还真是矛盾。
明明对他的占有欲那么强,但还是会克制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不觉得麻烦吗?
想起来她曾经在夜晚抱着抱枕过来找他,坐在床上将半张脸埋在抱枕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我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对不对。”
又有点急于向他求证,重复道:“不会改变的吧?哥哥?”
那是什么时候?从玲王出现之后吧?
明明那么害怕。
回到家后,诚士郎将绘里放进沙发里,蹲下去耐心地将她的鞋一一脱去,然后倾身而上,倒在妹妹的大腿上:“啊……累了。”
毕竟是从学校一直背回家里,还在训练之后,肯定很累吧?
绘里顺手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脑袋,看见他慢慢挪动身体,双手绕过后腰,将整个人埋进她的怀里狠狠吸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欧尼酱。”
是变态吗?
得到了“我想确认一下绘里是什么味道”这样的答复,少女的耳尖红得发烫。
“还有。”
诚士郎抬起头,下巴抵在她的怀里,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倦意。
“我什么时候都会背你的。”
“下次不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