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走廊,拐过楼梯。
来到无人的天台,找到老位置,她有些费劲地攀爬上去,运动神经不太好真是抱歉啊,她会加油的,小小爬梯,拿下!楼顶的风吹起少女的裙摆,露出岌岌可危的部分,下方大腿白皙纤细,看得晃眼。
诚士郎没有移开视线,面色如常。
真是,毫无防备心。
很久没享受过这样安静的午后,恍惚回到高中一年级,他们两个时常会躲在这里,像逃离全世界,静静依偎在一起。
绘里咬着酸奶吸管跟诚士郎抱怨:“今天上的课有一半完全听不懂啊,一个星期的时间居然变化那么大吗?老师让我考虑放学后留下来单独辅导,我还在想有没有必要,不过这样也好,等哥哥训练完结束我们再一起回家。”
“听起来好麻烦。”
“没办法嘛。”
她捉住他靠过来的手,玩起按住指甲又松开,看它逐渐恢复血色的游戏,诚士郎的指甲鼓鼓的,她乐此不疲,正好他另一只手在自己乖乖吸果冻,有什么关系,反正单手也不能做什么。
诚士郎陪着胡闹玩了一会儿。
然后像是不满于此,抓住她作乱的手,拢进掌心里。
这次不是十指相扣,而是具有保护意味,牢牢占有,但不管怎么说,都不像在牵妹妹的手。她咬吸管的动作一顿,很想问又问不出口。
诚士郎是在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吗?
也正常吧,毕竟她也说过这种话,所有物这种东西,当然要互相当才叫纯爱。
纯爱啊……她暗讽道,别再给这种禁忌色彩添上好听的名词了,不管如何加以点缀,见不得光就是见不得光,会永远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与小千和玲王那样出于个人感情才偏向他们的人始终是极少数。
天台吹来徐徐的风,吹得她头昏脑涨,分不清现实与梦,听到自己在问:
“哥哥,我越来越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你了。”
“这点我恰恰相反。”
酸奶瓶被抽走,他们本是并排靠坐,诚士郎双手放在她腋下,像抱小朋友那样把她抱离地面几分,等等等等,这是什么臂力?惊讶之余按住裙摆,他把她圈进怀里,干净清透的少年音带着倦懒,那么清晰明了地告诉她:“我已经知道想对绘里做什么事了。”
“诶——真的?”
“嗯,所以不要补习,今天下午来看我训练。”
“又撒娇吗?”
“虽然很麻烦,学习的事我会帮忙。”
“……”
不了吧,她不想再来几次‘不是很简单吗’这种体验,肯定会被气到,但这份心意出发点总归是好的,被诚士郎抱进怀里的时候,她还有点心情微妙。
天台,背着全世界,拥抱。
这跟偷情有什么两样。
对不起爸爸妈妈,她真的太喜欢哥哥了,请原谅她。如此祷告后,她在他怀里转过身,不顾一切回抱着他。
诚士郎微微张大瞳孔,吃惊于她竟然这么主动,还以为昨晚求抱抱已经是破天荒,玲王说的没错,他确实享受这种被妹妹每天说着喜欢的日子,被依赖也真的很爽,全身心只属于他,他想不出能拒绝的理由。
别人都是看脸就喜欢上她,只有他一个人品尝其中滋味。
炫耀也是,绘里偷偷在网络平台夹带私货,实际玲王在她身上感受到的爽点,凪诚士郎早就爽过无数回了。
每一次在别人羡慕的目光里靠近过去,她不懂拒绝,只会说着哥哥哥哥什么的,轻微抱怨。
身体比嘴更加诚实。
他将脑袋放进肩窝,提过的,这是再合适不过的身高差,做这种动作一点也不费劲,承受对方扑面而来的爱意,一起跌进欲望与深渊的海洋,就这样暂时忘记身份也不错,迷迷糊糊间,绘里听到诚士郎莫名在问:
“为什么给玲王摸头。”
“很正常的事吧?”
诚士郎不也经常被玲王摸头吗?奇怪,诚士郎怎么知道他们班里发生的事。
“这样吗,很正常吗。”
没有用疑问句,显然他也清楚,退出来抬起少女下颚,以掌覆面,手指插进发丝间,顺着脸廓将多余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侧边脸颊。
柔软,滑腻,静静打量几秒后,他忠于自身欲望。
俯身亲吻下去。
看着她脸色红到发烫,唔,又爽到了。
一瞬间,她瞳孔地震,呆呆抚上被亲吻的侧脸,回望过来的神情恍然无措:“……为什么,哥哥?”
他说。
“我想做一点玲王没办法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