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抛妻弃子之人当下一任掌门,华山派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众弟子听得这话都是一愣。连指导弟子的杨掌门,听了也是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盯着山门处。不一会儿,山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了。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来这华山上“讨公道”的竟然仅仅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人戴着面纱,端坐着轮椅之上,另一人在后面推着轮椅。
那看门的弟子见二人衣着普通,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伸手一推,刚想要把人从山门给推出去,却不料手却连两个姑娘都没碰到。白鹤鸣左脚一钩,竟然轻轻松松就将坐着一人的轮椅带过山门门槛。见华山弟子伸手,她右肩往后一缩,提气跃起,带着胡青羊直直往前飞出三五丈远,稳当当地落在演武场的正中间。
那弟子还未反映过来,就见二人已经飘然远去,背上顿生一股冷汗。他心里又惊又怕,而其他弟子离他甚远,反而是大惑不解,都想:“林师弟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两个女人都拦不住。”更有甚者想道:“后面推轮椅的女子长相平平,说不定轮椅上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什么人间绝色,迷得别人都忘了拦人。”
鲜于通想过胡青羊会上山,却从没想过胡青羊会如此大张旗鼓的上山。他先是一呆,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登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大喝道:“我刚刚与春妹成婚,大丈夫光明磊落,二位为何血口喷人!”
他如此说道,心里却是在疯狂打鼓。正当此时,他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春在院子里也听到了声音,便也出来了。看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和略显灰白的脸色,鲜于通心底闪过一丝愧疚。
此刻弟子纷纷交头接耳,杨掌门轻咳一声,大步上前,指着白胡二人喝道:“你们是谁?”
他话一出口,白鹤鸣顿时双眉一挺,朝着鲜于通直射过去。她中气十足地道:“我们是谁?这个问题就得问问你的佳婿鲜于通了!你让他回答一下,自己是否认识胡青羊这个人!他与我妹妹胡青羊在蝴蝶谷成婚,此刻却又娶了华山派掌门的独生爱女,这难道不是天下第一可恶之人?我敬华山派是个名门大派,怎能让这种人成为未来的掌门。”
听到“胡青羊”三字,杨春脸上便是一白。她已知道前因后果,却没想到胡青羊竟然真的敢上山。她不通武功,一时便没认出此刻在轮椅上的胡青羊不是那天晚上与她说话的“胡青羊”。都说夫妻连心,鲜于通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全身一震,背上冷汗直冒。他为了不让此事暴露,此前已经害死了无意中看到自己信件的白垣,甚至为此在这一个月里偷偷下山,就为了打听胡青羊的下落。
正当鲜于通思索之时,白鹤鸣又道:“你在苗疆中了非死不可的剧毒,是我丈夫胡青牛花了几天几夜才将你救回。我夫君天性善良才与你义结金兰,将青羊许配于你,却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见利忘义的阴毒小人!”
胡青羊竟然敢独自上山!
鲜于通心中惊惧之余,顿生毒念:“胡青羊身上定然有我当时给她的信物,她们再多说下去对我无益。胡青羊兄妹武功不高,那背后推着她轮椅的人定然是她嫂子,她嫂子武功也不高。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了结这二人,这样不论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死无对证。”
他脸上变幻几刻,最终却镇定了下来。众人只听他道:“空口无凭,你就算再怎么说,我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的。”他从人群中走出,对杨掌门拱手道:“请允许弟子与这位女侠挑战,我会点到即止。”说罢,他又转头对白鹤鸣和胡青羊道:“青羊,我不过当你是妹妹而已。你和你哥哥是魔教中人,我不忍心告诉你,你我是不可能的……今日我与你嫂子打一场,也请你消消气,若是我赢了她,希望你们二人从此不要踏足华山。”
他一边说着,一边跃入演武场,一掌便向白鹤鸣拍了下来,竟是不给二人拒绝的机会。
旁边围观的华山派弟子们见此场景,心中虽然都看不起鲜于通欺负女流之辈,却也碍于门派之内不好出手。
白鹤鸣与鲜于通二人结结实实地对上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