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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殷六番外】来日 有之为利无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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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我这么一直说给他加了不少压力。”白鹤鸣笑着对马冬梅说,“他现在偶尔也会哭,但他们都和我说,梨亭变得更成熟了。”拂去尘埃之后,这颗之前未被人重视过的宝石,如今已经是闪闪发亮。一连过了好几道坎,殷梨亭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成长起来。

又过了几年,她上武当山给张真人祝寿。张真人对殷梨亭说:“晓芙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梨亭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为师随时都可以帮你去提亲。”说完,又笑着看她:“鹤鸣,你说是不是啊?”

白鹤鸣当下就听出来这是武当准备过了晓芙之前的事情,赶忙拱手道:“张真人说的极是。”她并不擅长说这种话,憋了半天才补了一句:“若是殷六侠有要帮忙的地方,我定竭尽全力。”

不管武当怎么想,她总是欠了殷梨亭一个人情的。

不过如果殷梨亭说自己中意哪个女侠,哪怕是峨眉的弟子,那她还是得过问一下女方那边的意思才是。

那晚上,白鹤鸣越想越觉得张真人那番话大有深意。莫不是殷梨亭喜欢上了她身边的人或者是峨眉派的弟子?她翻来覆去,觉得这忙得帮,但她也不能完全打包票会成功,毕竟还得考虑一下女方那边的意思。

她睡不着,在黑暗里想了很久,最终脑子里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不管殷梨亭喜欢的是谁,她都可以帮忙出谋划策一下。

总之,不能让殷梨亭再受一次情伤了。

夜黑风高,正是谈感情的好时候。白鹤鸣说干就干,当场去武当的酒窖里捞了壶老酒,又去敲殷梨亭的窗户。

“来,一起喝酒。”她道。

房间里立刻传来一阵响动,只听一声微弱的声音传出:“……好,在哪里喝。”

白鹤鸣想了下,觉得哪里也都不太合适,也不想在院子里吹风,只道:“你房间。”

里头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门才打开一条小缝,白鹤鸣从缝隙里挤了进来。殷梨亭房间里放的是炕和矮桌,她把那酒放在矮桌上,盘腿坐下道:“打扰你睡觉了。”

床都还是热的。

殷梨亭找了两个杯子,看着她倒酒:“没……其实也没有。”

“先把酒温上,我们聊点感情的。”白鹤鸣笑着说,“听你师父的意思,你是有了心上人吗?女孩子的心思你如果不懂的话,我来帮你吧。”

谁知道殷梨亭一下子坐直了,几乎要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答应过我,你会永远相信我,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我答应过他这个吗?这是白鹤鸣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答应过,但在他身边帮他和这件事情之间非但不矛盾,而且还是相互联系的。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们好像又变回了刚刚认识的时候。殷梨亭又变得敏感而倔强。他小心翼翼地问她:“师姐……鹤鸣,怎么了?是我不够好吗?”

“啊?”白鹤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问道:“不……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不相信我。”殷梨亭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有不相信你。”白鹤鸣难得和人说这种车轱辘话,“我是觉得,如果你有心仪的人,并且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帮忙。晓芙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抱歉,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从此就对感情失去信心。”

殷梨亭顿了下,然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白鹤鸣,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白鹤鸣一愣。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只要我做的足够好,总有一天你会真正的相信我,到那时候,就算前面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话,那我也都能接受了。但为什么我都照着你说的做了,你还是要把我甩下?我就那么比不上师哥吗?”

白鹤鸣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柔情,道:“梨亭,你听我说。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啊,不对,一直以来,你都是很好很好的。现在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也都和我一样信任你,晓芙的事情过去了,你站起来了,武功和修养也变得更好了。”

“但我相信你,师姊。”一种奇异的火焰在殷梨亭的眼神中燃烧,“不是你的话,不行的。我只要那个相信我的你。”

这也只是他们二人诸多故事中的一个,但若要全部说完,就得说上好久。

砰的一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进了店。他身上挂了些彩,但看起来并不碍事,只是实在是累坏了,进来就连连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冬梅和他打了个招呼,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少侠也只能点了点头。

“太……太远了……”武当的殷六侠喘着气道,“我刚站起来,你就让我跑这么远……”他这话一半是埋怨,一半是撒娇,看的马冬梅直起鸡皮疙瘩。白鹤鸣看了他这一身尘土混着汗水,起身道:“我去给你烧个水,在冬梅这里先洗漱一下吧。”

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白鹤鸣又倒退了几步,笑着摸了下殷梨亭的脸:“不是说做不到的吗?眼下不也是做到了?”

殷梨亭握住她的手,然后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

白鹤鸣一走,马冬梅盯着殷梨亭,只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她忍不住问道:“殷六侠笑什么?”殷梨亭被她一问,想了下道:“我想起来我下山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四哥,就和他聊了一下。”

四哥那时候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他不想让师哥痛苦,但眼下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大家开诚布公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刚开始确实是一心认定了纪姑娘,伤心不已,但后来很多事情逐渐就说不清楚了。

四哥来找他,怕是已经看出了他的谋算吧。

殷梨亭笑了下,“我起初甚至恨她,恨她怎么敢上武当山,怎么敢包庇那个害了纪姑娘的魔头。我知道这样很不对,但……我当时控制不住,只想着怎么让她麻烦,怎么搅和让她不得安生。”

张松溪一语点破:“与其说你控制不住,不如说她实在是太宠你和三哥了。”

因为白鹤鸣是个好人,一开始为了纪姑娘的事情,后来又为了自己摔下山崖而感到愧疚,他才敢如此作为。

“值得吗?”张松溪最后问他,“这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殷梨亭道:“四哥,常人不相信我。他们不觉得我比杨逍好,不觉得我能活下来,更没想过我能重新站起来,能重回武道。她相信我,她担心我,这不比那些常人更重要吗?”

他回忆了一会儿,便听到白鹤鸣在院子里唤自己过去。

靠着最初的愧疚之心,白鹤鸣相信了他,他明知道那是出于内疚的谎言,却一直在加深那种信任。而白鹤鸣也在不知不觉中回应了他的相信。白鹤鸣看到了、塑造了他坚毅的那面,他也让她能更加自由地展露自己的情感了。两个人交汇在一起,彼此都将对方的呼唤抽出取来,化为自身的血肉。

“来吧,水给你烧好了。”白鹤鸣以为他累得站不起来了,想过来扶他:“一会儿我给你擦个头发。”

殷梨亭从后面抱住她,二人一路黏糊糊地走到了院子里。他一低头,正是日头最好的时候,阳光洒在白鹤鸣的脸和脖颈上,院子的一角,丝瓜爬上凉棚,绿意盎然。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道:“现在你也和我一样脏了。”

“一起泡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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