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几日前的一瞥,夷憬琛就可以断定喻和尘受的绝对不是小伤,又拖了这几日,实在不能再耽搁。
夷憬琛铆足了劲连人带门一起推,喻和尘没有防备,差点摔个四脚朝天,两个人双双挤进了门。
好吧好吧,如果拿药是去救人的话,还是夷憬琛在行一点,那就让他看看,还能看出什么不同的名堂来。
两人进门后,喻和尘赶紧又关上了房门,他记得,夷憬琛自己有经年的寒症,不能受风受冻。
......
“谁伤的?”
给喻和尘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处理完夷憬琛已经是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找条帕子擦,只用袖子抹了一把。
主要倒不是累人,而是喻和尘伤情复杂。有的伤口明显是沾了毒,处理起来得慎之又慎;有的伤口伤了筋骨,包扎得找个牢固的角度还得避开压着其他地方;肩背上那处伤口深可见骨,但明显因为他自己够不到这些日子没有照顾好耽搁得有些棘手。
“你可别这种气势汹汹的语气,好像你知道了就能替我报仇似的。”
喻和尘取笑着。
“谁要给你报仇,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担着!我巴不得一掌拍死你省得到处给天玄宗抹黑。”
夷憬琛气不打一处来,但也只能这样埋怨几句,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再问。
“要彻底清毒还需要几味药,明日我去城中以及附近几个镇都看看,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听到没?!”
喻和尘趴在床上懒洋洋地应:“知道了。”
......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
整个中原大陆缙沅齐三国所有的影卫据点喻和尘全部烂熟于心,自己失联这么久,是时候去看看了。
丹安的分卫,应该是隐藏在一幢小酒楼里。
今日日头不错,天上几乎没有云彩。只是丹安地方小,街上人也少,零零散散有些小商贩在叫卖东西。
按理说这样空旷的地方应该很好找一座酒楼——只要喻和尘没记错名字的话。
奇了怪了,就是这么几条街他来来回回转了一个下午愣是没找到那楼,只好悻悻而归。
怎么回事?
喻和尘心中疑窦丛生。
搬了?拆了?毁了?
无论如何,在过去自己没有收到过相关的任何消息,这让喻和尘警觉起来。
影卫只受皇族势力所控,所在之处一般十分隐蔽,只有卫中人和陛下能够查阅知晓。在缙国,无论何种官阶何种机构何种部门只要看见影卫的门牌总要敬让三分,可这里竟能让一个堂堂分卫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边,怕是早有不太平。
看来多留些日子陪夷憬琛,也不是不行。
上京...毕竟还有宋澈范进鹏他们,总归出不了大事。
回到宅子时,夜色已深,月亮半隐在云雾之后。
萧晟的屋子里亮着灯,门紧闭着。
这小孩儿真有定力,这么些天就从没见过他出过屋子,哪怕是去小院里转悠转悠。
喻和尘摇摇头,先回了自己房子。
没想到夷憬琛回来的比他还晚。
“我见那马儿太累,便缓了缓。”
原来是夷憬琛见自己身骑的马气喘吁吁,就在半路上接连缓了几回,这才耽搁了回家。
医者仁心。
他师兄真是一点没变。
可惜想寻的拿来治喻和尘身上伤口的药材还是没买到。
“我明日换匹马再去远点的镇子。”
夷憬琛很是执着的模样,似乎是不找到不罢休了。
“没有便算了。死不了的,师兄大可放心。”
喻和尘调笑着,算是回应前一晚夷憬琛的话。
......
“萧晟?”
夷憬琛拎着一个药箱子,两人来到萧晟的门前,夷憬琛试探性地敲了两声。
里面人不作答,夷憬琛也就径自推开了门,反正他敲门只是一种通知。萧晟的伤情反复,他是每晚都要来换药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