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好像误会了事实,但这对喻和尘来说无关紧要。
喻和尘取下一把长剑架在炉内,剑身很快烧得通红,冒着星星点点的火星。
“烙,烙刑是要用烙铁的,你这样根本烫得拿不起剑。”
那人紧张中有几分“这都不知道你还要做典史”的得意。
啧,看来只用鞭子确实便宜他们了。
“谁说,我要用手拿了?”
喻和尘用火钳把头顶滑道上悬着的手铐拨拉过来,再夹起长剑卡在手铐上,这样,通红的铁剑被竖直高高吊起。喻和尘卡得似乎不稳,它随时有掉落直插地面的危险。
“还有,谁说,我要拿它烫你了?”
喻和尘用火钳折磨着那人的伤处,那人痛得龇牙咧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那...那,你,你要干什么!”
“张典史心智坚毅,忠心耿耿,若能以身铸剑,此剑必将如典史一般名垂千古。”
喻和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那人不明所以。
“你说,把它插进去会怎么样。”
喻和尘松快地笑笑,那笑容却让在场的每个人毛骨悚然。
说着,他忽地用火钳把一旁吊在半空的铁剑拨拉回那人的头顶,铁器相撞,火星四溅,长剑摆动着,似乎马上就要掉落下来。
“不....不......不,啊!”
那人摆头如筛糠,惊恐地喊起来。
此时的喻和尘在他眼里就是阎罗厉鬼一样的存在。
“典史真是会配合鄙人,已经自己张嘴了。”
喻和尘抬手捏住了那人的下巴,迫使他张大嘴巴。
“最后一遍。谁。”
“我说!我说!放过我!我不想死!!!”
喻和尘轻轻松开了手,那人拼命向后仰着身体紧贴在木桩上,咳嗽几声后大口地喘着气,仔细看去某处已经失了禁。
还以为是条汉子呢。
喻和尘正要拿条帕子擦手,半天等不来这典史张口,便抬眸瞧了一眼;这家伙居然一直靠在身后木桩上仰头死盯着上面那把剑。
得。
喻和尘捡起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了剑柄扣在手铐的位置,还在摇晃的长剑登时落地,直直插在了黄土地上,那人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才张开嘴说话。
......
“圣城!”
“每个月圣城的人都会出城,他们卖的东西里就有灰叶子。”
“但从来只有干货,而且很抢手,到了我们这儿不一定还有。”
“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骗你啊啊啊啊......”
......
折腾完已是后半夜,快要天亮。
喻和尘只觉得浪费精力。
后来不管怎么办,那人都只说是圣城。
圣城???
那个穆班沙漠无人腹地里传说中的地方???
要是相信了他,喻和尘只会觉得自己疯了。
那和蓬莱、桃源、月宫有什么区别?
倒是那每月都来的货郎诓骗这人也未可知,但那又是因为什么?
喻和尘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样扑朔迷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