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底细,喻和尘决定坦诚。
“将军可知侯爷与先王妃的儿子,还活着。”
“小,小侯爷?”
许邦停下了手里动作,转过头,眼里是难掩的激动和不可思议。
......
秋猎后,巡查没几日也就完成。
果然有人耐不住,找上了门来。
宗明。
他话语里焦急地试探朝中立储情势,破绽百出。
喻和尘瞧出,这不过是宋家,宋氏为了攫取爵位拉来的一个傀儡,等到宋氏的嫡子长大,宗明就会消失,侯府就会易主。
不过宗明虽然不成器,但这么多年想必早也看出了宋氏的打算。
他是怕,怕死。
如今瞅到这么一个机会,一个似乎可以摆脱控制的机会,宗明忍不住不来。
“二殿下为长,任其他皇子如何,依律,总是会立长立嫡的。”
见宗明仍在犹豫,喻和尘不紧不慢添了把火:
“小公子今年,应有十四了罢。”
“时间不等人。”
“阿,是,是。幼弟今年就十四了。”宗明答得心不在焉。
喻和尘见他还未下定决心,于是开口送客:
“时候不早,不如侯爷先回去想想,改日再做决断也不迟。”
......
喻和尘留在川北不走,他不急,自有人急。
这日在府内走动,喻和尘发现了一处荒废的宅子。
此地房屋已被拆去,只剩一片荒芜,却也没有修缮新宅,就这么荒着,大门上着锁,锁上贴着一道符。
后来才知道,那是先夫人的旧宅。
宋氏怕不是自知做了害她的事,对这些有所忌讳吧。
也许那片荒地还找人做过法事,也许是镇压令宋氏难眠的恶灵。
至于喻和尘后来是怎么得知——
“求夫人开恩!!奴婢再也不会了!!求夫人开恩!不要赶我走!!”
恰巧撞见了宗明的一门妾室要将一个看不顺眼的丫头撵出门去,顺道问了两句,巧合那丫头的老父也是过去侯府做过事的,前些年病了才遣去家里养着。
就这么找到了那老人,因而知道了许多过去侯府的事。
“过去侯爷深受器重,夫人也待大家伙极好,小侯爷也是聪慧伶俐,多好啊......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老人家坐在炕上,回想起过去的日子眼角竟有些湿润。
“夫人病逝后,侯爷娶了京都的小姐做续弦,可再也不见侯爷高兴,小侯爷也突然出了意外,续弦夫人也...不好相与......”
“夫人手段高,大家伙都战战兢兢;老侯爷本有个妾夫人怀了孕,续弦夫人来了没多久,没些日子就......就一尸两命了呜呜呜......”
那一道回来的丫头忍不住诉苦,却渐渐泣不成声。
喻和尘才知道,宋氏断了原本答应给老人家养老的月银,这下他丫头也被驱赶出来,是要活活逼死他们的情形。
喻和尘临走时留下了银两,嘱咐府衙多加照顾,除了这些,他也没什么还能做的了。
......
侯府内
“蠢货!古今多少个在储君问题上站队的人死无全尸,你我侯府为什么要上赶着蹚这趟浑水!?”
“你以为他喻和尘是好心!?有好事还能轮得到你!?”
几番争论,宋氏真想立刻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扔出侯府。
“死?那是他们站错了队!”
“说难听点,当今这陛下不也是逼宫抢来的皇位?他喻和尘当初不就是自那时一直追随着皇帝才有后来的风光无限?!”
宗明也有些激动,他已经把宋氏的反对完全当做是想对自己的全盘拿捏掌控,她反对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嘲笑着他这个傀儡的软弱无能。
“喻和尘已经去找许邦了!?我们本就掌控不了那些个老家伙,若让他们抢了先,那二殿下继位后那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有些东西已经掀翻了理智,宗明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