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眠不休,风餐露宿,喻和尘被蓝怀禹强行叫人送来了丹安歇一歇。
喻和尘腹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咳嗽更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要命一样。
不过审问宗明和搜查新侯府倒是收获不少。
那日在新侯府的确实是圣城的商人,由是顺藤摸瓜审问加上调查,一条由沅国到圣城到上京再到整个缙国的烟草贩卖路子基本摸得差不离了
只是在上京的线人,无论是宗明还是那个商人,都说不知道。
其实喻和尘一直有猜想,先帝在时,或许是太后,或许是宁王,那现在会是谁呢?
榆林和周遭村镇的重建也终于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或许是老天也心情好,这日阳光不错。
喻和尘感受到身上阳光传递而来的温暖,在夷憬琛在丹安的这处宅子里四处摸索,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看来萧晟那孩子常来此处,每间屋子都打扫得很干净。
床头有一个匣子,没有上锁,喻和尘轻而易举便打开了。
里头有一支箫,摸着箫身,不像是新品。
箫下还有厚厚一摞函纸,喻和尘取了两次才把它们全部取出。
叫来蓝怀禹念与他听,蓝怀禹却只念了一两封就不好意思再念了:“大人,这些信似乎是将军写与亲密之人的书信,有些太过私密,我们还是不要看了吧。”
......
蓝怀禹告退后,喻和尘在宅子里发现一处回廊,往屋子后面通去:不知什么时候,萧晟竟在这宅子后方也修缮了一方院落。
忽而风起,一阵寒意穿过胸膛,喻和尘抬手掩面咳嗽起来,还握着一沓函纸的手松了松——
风卷着旧岁的落叶和密密麻麻的纸页,连同雁北的骄阳,共同谱写了一支热烈的序曲。
喻和尘弯腰拾起一片落叶。
是红枫。
任他天下第一权臣再天纵奇才、手段无数,也在这场纷扬炽热的落叶雨里仰对无言。
片片红枫轻轻落在厚重的信纸上,宛若阳光下爱人诚挚的吻。
喻和尘看不见,但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的是方才蓝怀禹的话:
“不过也是奇怪,萧将军在这些信里的落款,怎么都是:执风。”
两片落叶飘然落于还握在手中的那些信纸上。
喻和尘的心却是狠狠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