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鹤严重怀疑自己在最后那段奔跑的时候肾上腺素已经爆掉了。在意识回归,感官第一次连接上了大脑,反馈给了他无比剧烈的酸痛,让他一时间无法掌控表情,面目狰狞的扭曲起来。
“醒了?”许愿昌拿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报纸坐在旁边悠哉悠哉的看着,听着旁边的动静,眼神都没飘过来一个,淡淡的说道。
“嗷呜~”许舒鹤不想说话,神情萎靡的躺在病床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脚被吊了起来,打上了石膏。
“我这是骨折了还是脱臼了?”眼睛往旁边瞅瞅,床头柜上还放着几个新鲜的柑橘,许舒鹤悄咪咪的伸手够了一个到手上,一点一点的认真撕着。
“骨折了。”许愿昌直到这个时候才若无其事的把报纸折叠好放到床头柜上,一种兴师问罪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儿子。
“好小子啊,听他们说你跑了一晚上,连肾上腺素都爆了,全身上下除了最后从树上摔下来那一下右小腿骨折,一点事儿都没有。”
着急的父母两人今天连班都没去上,就轮班的在这里照顾起了还没醒的儿子,这会儿接近下午,安尹琦开车回去拿家里保姆准备好的饭菜,这才错过了儿子醒过来的时间。
“我提前报了警的,只是警察不信我。”
当老子的然知道自家儿子这是在狡辩个什么劲,白眼一翻就给人还握着橘子的小手拽了出来,掌心朝上,啪啪啪下去就是三掌。
“既然都知道要报警了,怎么就不知道和你爹妈说说呢?问你出门什么事儿,说去和朋友去野营就出去了,一打电话人家两个小朋友也挺懵逼呀,口供都没对上,还白白挨了自己家一顿打,警察没来都不肯说自己实在不知道你在哪。”
想起今天凌晨下楼喝口水的功夫,发现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自家儿子还没回来,往谢家,往宋家那边打电话,漂亮,人家两个小朋友还没睡醒呢,就被拽到面前来了。
一听他问的什么,咬死了两个人知道许舒鹤独自外出野营的情况,只可惜功力还不够,三两下口供对不上就被拆穿了,因此警方和其他地方的报警情况一对案,很快就发现了小孩儿的去向,总算赶在那群村民对小孩儿下手之前把人完好的带了回来。
“这会儿你腿都断了,也总该安分了吧。”许愿昌此刻心里还憋着一口气,看着自家儿子脸上那无辜的表情硬是发不出来,咬牙切齿的说到。
“……”许舒鹤知道这家老父亲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乖乖的做出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生怕撞枪口上了,要多挨一顿打。
话又说回来,在之前的任务里顶着伤腿,拿着拐杖,单腿行动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只不过在任务后期那条反反复复受伤的腿始终好不了,在最后决战的时候,他一个人留在了火海里面。
许家家大业大,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家孩子沦落到和其他人一间病房的地步,许愿昌和安尹琦在确认自家儿子没事之后就又返回了公司,继续盯着最近即将要续约的几单项目。
不是没有人想带东西来看望许舒鹤,但是他对那些只见过一面就眼巴巴拿着上好的东西来讨好自己的人感到不耐烦,就全部赶了出去,偶尔会来陪他的是被家里罚了一通的谢钰和宋家燕,被家里人嘱咐着推出来陪他度过这个无聊的养病时间。
“你可真是吓死我和家燕了。”谢钰从来不觉得自己碰上了这么倒霉的案子还要接着对后面的事情追查下去,他只是对自己这个小好友的性子感到有些头疼,坐在沙发在茶几上写着今天的高中作业,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再怎么说那些事情也不到我们管吧?
那天晚上我们谁没被吓到?后续的事情也被警察接手了,如果真的和我们对家或者和我们有关,那么他们会通知我们的,为什么非得自己去趟这趟浑水呢?现在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能去学校了吧?”
“我就是讨厌。”许舒鹤叼着宋佳燕给他偷渡过来的蛋挞,眼神散漫的扫过积年累月下来坑坑洼洼的天花板,顺着自己刚被甜食哄好了一点的心情给他们解释道:“也不能说把这些事情交给家长处理不对,但是这两件事情中间的间隔太短了,我有想知道的东西。”
那个村子不太正常,在从学长那里借来的眼镜下,血气和怨气笼罩住了整个村子,把村运压制的抬不起头,奇怪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绵延到这一代,村子的祖祖辈辈恐怕出过大有作为的人。
即使到了如今所谓的传承也不过是丢三落四,但有用的功法和没有用的功法差别还是极为显著的,比如说能够瞒过目前以科技为主的天道,去为一个人一件事,逆天改命。
没有人可以承担天怒下,逆天改命的代价,没有断子绝孙的原因是什么呢?他们借了运,借的不单单是别人的运,更是国运。
如果不是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涉及到了这一方面,许舒鹤没有上报云巅,那么这次命运动荡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就会有更多的人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