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趁着有力气,拼了命的也要逃出去,她要治病喝药,喝水吃饭,她不要死。好在她是个农村姑娘,手上还有点力气,只是力气也有用完的时候。
江雪神志不清,雨也大了,高烧和雨水让她的眼睛都睁不开,感觉有人拉她的衣袖,她挣脱着同时不住呢喃道:“我不要走,不要关我,我会死的,我没有染瘟疫。”
沈飞白半蹲下身,又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道:“是我,跟我走。”
他这一举动把江雪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举止轻浮的小厮。她害怕得蹲着双手环膝,浑身发抖,沈飞白举着油纸伞,轻轻朝着她倾斜,雨滴在伞面滑滚,顺着伞尖滴在江雪那早就干裂的嘴唇。
这伞没帮江雪挡住多少雨,还把她衣服前襟弄湿了,让那革丝绸紧贴着胸口,若隐若现露出雪白的肌肤,沈飞白低头看着,眼神复杂,久久不为所动。也许他还在想这副躯体还没有玩腻,自己还在兴头上,死掉怪可惜的。
沈飞白叹气道:“要是我母亲在,她一定想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邋遢。”话音刚落,天上一声滚雷。江雪自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脑子烧糊涂的她还是自言自语道:“我被抓到了,你们小姐一定很生气吧,你们现在要把关在哪里去?”
沈飞白换了一种语调冷冷道:“如果想在这里冻死,就继续淋雨吧。”说罢转头就走。
而江雪已经昏迷了过去,沈飞白瞧她没跟上来,见她如此不识趣,有些气恼道:“啧,看来得去请个太医看看,这样子还能不能生下一男半女。沈碧玉说得不错,如果身体没有用的话,还是把你送给她玩算了。”
回应他的只有天上的一阵阵雷声,还有刺眼的闪电,雨下大了,空中升一层雨幕。
最后无奈的沈飞白把她背回了屋子,又叫丫鬟把她衣裳换了。
“侯爷,夫人的药喂不进去。”小丫鬟道。
“那就别喂了。”沈飞白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话刚出口,又想江雪那副可怜样儿,便想顺着丫鬟的话继续让她们给江雪喂药。
可惜的是,侯府里的丫鬟不比江雪带来的小鹤贴心。
若是小鹤在,肯定还要说几句担心话,但是侯府的丫鬟,沈飞白说不让喂,就不让喂,毕竟侯府的主人们对这个夫人不上心,下人们自然上行下效,少干一点活就少干一点活。
最后将早就凉掉的药汤放回食盒,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