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声音都变了,变得沙哑,声音粗得像个男人。
“喝药呢,苦吗?”
“不苦。”
“骗人,药哪有不苦的。”一点斥责之言再加上昨晚的零星记忆,江雪不知说什么好,心中的苦涩比这刷锅水都苦上千分万分。
沈飞白视若无睹道:“把治疗伤寒的药先喝了吧。”沈飞白刚刚已经让人去请太医院的医师,估摸着上午就到,到时候给江雪配疗养身子的药。
他见她把药乖乖喝了,有些意外,自己母亲在世时,生病喝药都要去父亲面前撒娇闹一闹,哪怕是一向端庄的宋淑华喝药时,都要口含着蜜饯才能下口。
见她如此乖巧,沈飞白脾气也软了下来,本来还想质问她昨天想跑一事,现在想还是算了。
他从袖口拿出有些弯折的银簪子,就是被江雪撬开窗户锁的那把。是江雪在这间屋子里梳妆台的木匣子里找到的。
他有些无奈道:“这是我母亲的簪子,看看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江雪听到这,吓得捧在手心里的碗都掉了,如同一个磐石砸进到心里,心想完了,下意识的将双臂挡在脸前,害怕再突然起来被沈飞白扇巴掌,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上次教了鹦鹉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被沈飞白打倒在地,这是他母亲的遗物,江雪心想这次恐怕不是被打几个巴掌,也不是被沈大小姐关在屋里,自生自灭那么简单。怕不是要被他打死。
江雪怕了,真的害怕了,江雪没多大骨气,她向来是个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女孩,她怕死,于是她立马跪在地上。
“怎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母亲的东西!弄坏了…我赔,我可以赔的。我不是故意的。”江雪也知道这种母亲留下来的东西陪一百个都没有用,但是自己除了陪也没办法了。
沈飞白看她大惊失色的样子,不免感觉有些好笑,他道:“赔,你拿什么赔,你吃穿用度都是我的。”
江雪跪在地上朝他狠狠磕头赔罪,边哭边道:“我会织布刺绣做鞋子,我也可以干下人的活,洗衣做饭我都会的,我一定会赔给侯爷的。”
对于这件事沈飞白倒也没有真心想罚她,也不是存着心的想吓她,毕竟这种破簪子他母亲其实多得是。
哪怕真是唯一一个,他也不在乎。他只是单纯想让江雪把头发整理一下,披头散发的,实在没有一个侯府夫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