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没意思的呆在楼上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视线,突然有一个小厮低着头伏着身子跑到江雪身边道:“夫人要骑马吗?咱家还有一匹老白马,上了年纪了,跑得也不快,但是通人性,脾气好,夫人想骑,我牵出来给夫人,在这茶楼下骑着玩玩,不过跑得慢悠悠的,自然比不上小姐侯爷骑得草原小红马。”
“快去快去,你快牵去,没关系的,我不怕,也不嫌弃,我就想玩一玩。”江雪脱下斗篷坎肩激动道,
江雪轻装上阵,虽没骑过马,但也看过官吏骑马的样子,威风凛凛,气派得很。
果不然那小厮就牵了一匹白马过来,那马低着头,鼻子里喷着粗气,缓缓走过来。
“要我拿个小板凳给夫人垫脚上马吗?”他点头哈腰道
江雪大笑道:“嗨,你可别小瞧了我,我爬树游泳可都会。”
那小厮看着江雪得意的样子憋着笑,解开缰绳后退了几步,从袖口拿出掏出一个竹筒机关,朝着马后腿射去一根毒钢针。
果然那匹烈马吃了痛,马跃前蹄,一阵嘶叫,江雪紧拽的缰绳,死死蹬着着马鞍,才没有被甩下去。那马儿前腿刚落地,后腿又往后蹬去。
江雪急中生智,赶紧俯下身去,搂着马脖子,见缝插针的空隙中将手中的缰绳迅速绕了几大圈在手臂,防止自己摔下去双腿发力死死夹着马背,那马儿前跃后蹬了几次,江雪奇迹般没有被摔下去。
随后马就带着江雪朝着雪山中的方向狂奔好几里地,她抱着马脖子,看着树林朝后极速远去,再加上颠簸,她一阵眩晕恶心,同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上下摇晃,恐惧与紧张让她绷紧了身子,闭着眼,不敢睁开,她连祈祷、谩骂哪怕是惊呼都喊不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跑累了中毒的马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江雪勉强微睁开眼睛,手臂已经僵硬,松开缰绳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像得了癫疯一样,从马背上滚到了冰凉的草地上,还没有喘上几口气,胃里的酸意涌上喉咙,胃里早上还未消化的米粥点心全都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痉挛,又不知道哕了多少酸水,江雪眯着眼睛,生理性泪水泛在眼角,感到食道火辣辣疼。
等好不容易不再想哕后,她艰难爬起来,抓了一把石头小草上还残留着的积雪,拿雪擦了擦嘴角的污秽,半滚半爬的走到一棵大槐树下,坐在树下喘着粗气,她也感觉不到冷,就只是感觉头晕,闭着眼几乎要昏死过去。
沈碧玉本是想让江雪摔下马,弄点皮肉伤,最好让她脑子被“马”踢了,踢成一个傻子。她想得倒是轻松,如果江雪摔下去,断根骨头都是轻伤,好在江雪也是割过猪草,捡过木柴之人,力气稍微大些,才能死里逃生。
沈碧玉最讨厌聪明之人,她有时候偷偷瞧着江雪眉眼之间,越来越有风情与灵动。
而且她学东西很快,名曲乐师陈师父教她弹琴,沈碧玉倒也“关心”江雪,师父上完课她便去询问江雪上得如何?
陈先生摇头只有评价道“琴音与心意相通,夫人毫无天赋,又不肯将情谊付之琴音,好在琴音中正平和,温柔敦厚,也可修身养性。”
毫无天赋,却不过半年功夫,江雪硬是只靠记指法能弹奏出各种名曲小调。
按她的学习本领,沈飞白对她一两年的调教,完全可以混个贤淑聪慧的名头。沈碧玉自然见不得她比自己优秀。
现在的江雪头昏脑胀,耳鸣阵阵,眼前发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耷拉着脑袋,躺在湿漉漉的雪地里呆滞着看着地上的雪泥。
人一但受了惊吓,确实会变得呆傻反应不过来,江雪现在就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