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今天,箫遂春在顾楼寅身边当了五年的秘书。
从未变更过的工资条,甚至是本该有的休息日都毫无增加。
明明是刚入冬的天日,却是异常的寒冷。
箫遂春跟在顾楼寅的身后往新的合作方约定的地方走去。
他眉眼清冷,本就含笑的眼眸在此刻不见丝毫的暖意。
“箫遂春。”
前面距离箫遂春几步之远的顾楼寅莫名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顾总,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这种随叫随到的的生活,已然是成为了习惯。
“下午你就不用跟着了,我自己有事情要做。”
顾楼寅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箫随春,心底自得的心情持久不下。
低垂着眼眸的箫随春没有见到顾楼寅脸上那令人作呕的神情,现在他只是在想,顾楼寅倒是稀奇,会有不让他跟着的时候。
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顾楼寅离去之后,箫随春忽然之间只觉得心底有一块石头被人移开。
他深深地看着顾楼寅的背影,由衷的伤感还是随之燃起。
在公司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于顾楼寅有意思。
但是整个公司好像除了顾楼寅之外,连他同事的孩子都能看出来他喜欢顾楼寅。
只有顾楼寅看不出来。
起初,他跟顾楼寅是大学同学,彼时欣赏对方的才聚在一起。
因为顾楼寅的邀请,他才会跟着顾楼寅的公司,当他的秘书。
他跟在顾楼寅身后,可谓是看着顾楼寅一步一步的打造出现在的楼宇。
骤然间,他长呼一口气,就像是释然,又像是心中的不甘不忿持久不下。
箫随春转身离开这里,在顾楼寅他独自一人走后过不过几分钟。
顾楼寅突然站住脚跟,已然离去的箫随春不知道身后的顾楼寅莫名的停下来,眼眸中迸发出的死死的盯着形成小点的他。
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站在这里多长时间,顾楼寅看够了似的才真正的离开这里,这两人分开的地方。
箫随春下午回到家,一时的待在家休息,了无目的的休息让箫随春不适应。
与其说不适应,倒不如说顾楼寅的反常让他莫名的感到心慌。
本不该这样的。
箫随春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难受得紧,按了好一会,难受的劲才消失。
他想起他这间房子的小阳台处还有几株植物,最近忙到脚不沾地,现下有时间了,才舍得走到阳台,将喷水壶装满水,对着那几株绿萝喷了点水。
这几株绿萝在他来到京都的第二天就买了,一直到现在。
五年间,他跟在顾楼寅身后忙前忙后,为顾楼寅解决了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
箫随春紧皱眉头,右手下意识的覆辙额头,似是想要拂去额头间出现的不耐。
时间呐,是最禁不起考验的。
区区五年的时间,箫随春在这时莫名的心累。
可心底的一道声音告诉他,只要再等等,说不定就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下午无事发生,箫随春赶到了母亲所居住的老小区。
箫随春看着这破败的小区,与自己住的地方不尽相同。
一处破败,一处犹如新生。
一处是承载着上个世纪的年代岁月,一处是新时代降临,随地而建的高楼大厦。
就犹如现在的他,本该是要回到这处的。
他紧闭唇角,快速走到面前这栋小区的三楼。
上楼去,拿钥匙开门一气呵成。
“妈,我回来了。”
箫随春的声音响起,在卧室刚起身的人迈着步子走出卧室。
箫随春的母亲箫如雁依旧挺拔着身姿走到他面前,她上下打量着箫随春的面庞。
箫如雁微微颤抖着手伸向箫随春的脸颊,声音微颤的说道:“春春啊,你瘦了不少,是不是工作的时候又没有好好吃饭?”
“妈,我哪能忘记你的嘱托,当然是记得牢牢的,你看。”
这时,箫随春扶着箫如雁到旁边一角的沙发上,让她坐下,箫如雁因为当年的事情,腿脚有点不利索,不能多站,站的时间长了,腿脚就会不舒服。
箫随春将自己手机打开,里面的相册全都是他这段时间吃饭时拍下来的。
这个习惯也是因为他想要在固定时间去见母亲之时,能一张接着一张的图片划拉给母亲看。
“吃的还行。”
箫如雁在旁点评着,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从箫随春的手机上移开,转而落在箫随春的脸上。
长大了,箫随春跟之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