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周有些茫然,这声音似曾听过,一时又想不起。
“顾辞愚。”
“学长!”那边明显激动起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跟苏苏她们在一起,”她停顿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地惊喜道,“是不是你和苏苏在一起啦!”
“???……”
五人不约而同地一脸错愕,空气凝滞了两秒,苏爽低头抿嘴,今日的突发状况多到她长十个心眼都无法应对。而顾辞愚像是被说中痛点,一向温和的他此刻也变了脸色。
舒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俩,杭尧宸望了一眼苏爽后垂眸,长而密的青睫掩盖了他的情绪。
“死丫头,别乱说,”江年年也变了脸色,骂她,“我们和同事朋友聚餐呢。不就是当伴娘吗,放心,那天我会美美地出场,保证艳压你一头。”
周周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接下她的话:“我才不怕你呢,顾学长,现在我正式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好久不见,你一定要来哦。”
顾辞愚将痛楚压下,暗自深吸一口气缓解刚才的猝不及防,那抹标志性地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好,一定到场,替我向新郎问好。”
“不用客气,他……”
“好了,以后再详聊。”江年年直接打断她,挂了电话。
“这人真聒噪!还喜欢胡说八道。”她还象征性地解释了这么一句。
“是么?”舒屿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苏爽和神色不自然的顾辞愚,试探地问江年年,“你们有猫腻?”
“什么跟什么,牛排你切好没有?”江年年剜他一眼。
舒屿将牛排举到她眼前,意味深长地笑道:“幸不辱命。”
江年年一看那像肉糜一样的牛排,食欲瞬间没了,没好气道:“你自己留着吃吧,尊老爱幼,怕你嚼不动。”
他悻悻放回,搅动两下也没了食欲放在一边。之后几人都不再说话,偶尔传来杯盘碰击的清脆音。
苏爽已经面色如常,淡淡地吃着顾辞愚为他夹的菜,两人也会礼貌性地笑一下,直到用餐结束,几人没再说过话。
苏爽起身准备收拾碗筷,顾辞愚拦住她,“苏苏,我来。”
“还是我来吧,你忙了一下午了。再说我们也不好再压榨学长了。”她以轻松的口吻调侃,将两人关系变得寻常一点。
顾辞愚眸光黯了一瞬,坚持要洗。江年年见两人争执,不怀好意地看向另两个人,暗示道:“学长买菜做饭,这屋子又是我和苏苏的,好像吃饭的是五个人吧。”
舒屿了然她指的什么,解起袖扣来,“不用某些人提醒,我们不会白吃。辞愚,苏小姐,你们都不用争了,这碗我洗。”
话音落,他已经卷好袖子收起碗来。随后又有一双修长骨感的大手伸向桌上的狼藉。
“杭先生……”苏爽看着麻利收碗的杭尧宸,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吃了。”他冷漠地说了一句。
“噗哧!”
江年年笑了出来,苏爽听到她笑,也没憋住跟着笑了出来。
三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挽起袖子来来回回进出厨房,将油腻腻的碗碟放进洗碗池。三人身高皆是一米八以上,将小小厨房挤得像笼子。他们一个擦桌子,一个洗涤,一个清洗,分工合作很是协调,但是脸上的别扭和僵硬看起来又滑稽又违和。
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后顾辞愚提出要走,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就是他也想苏苏能够尽快得到休息。
苏爽送他们到门口,顾辞愚道别:“晚安,明天我再来看你。”他说得很温柔,本能地像当年一样伸手去摸她的发顶。
苏爽连忙退了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随后若无其事地放下。
“年年,你说要教我一款游戏是什么?”她用其他话来搪塞刚才的举动,急切地笑着说,“晚安,我还得去学呢,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将门关上,留下外面失落的两人和迷惑的一人。
任城第一人民医院是任城最顶级的医院,一般来这里治病的不是富人就是得了大病的穷人。这些穷人得了大病,其他地方不能治,为了活命只能到这里成了医漂,所以夜间公共椅上坐满了陪护的家属。
这天天气晴朗,苏爽包了一束向日葵,花卡上写了两句激励的话卡在上面,仔细看向日葵都缺了一两片花瓣。
她捧着花来到任城第一人民医院,问了导诊台后坐电梯到了十七楼。出了电梯找到护士站,跟她沟通几句走向一间病房。
“露露,姐姐来看你了。”她探头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病床上发呆,坐病床旁边的那个男人她已经见过几次了。
露露爸闻言转头一看是她赶紧起身迎接,憨厚笑道:“苏小姐,是您呐,怎么还好意思麻烦您来看她。”
她将花递给露露爸,不好意思笑道:“打扰了,这是你要的花,今天不忙所以就送来了。”
男人接下连连道谢:“谢谢,谢谢,您太客气了,我已经拿了不少的花了,真的太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