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波和马涛架住这个洋人的胳膊把他从麻袋里面掏出来,这才看清楚这家伙的两只手都被用麻绳捆在背后,两个脚脖子也捆着,没人扶着他根本站不住。金明来到卓立仁身边,小声告诉他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过几个小时就打一遍,从昨天晚上一直到刚才少爷进来之前,已经打了好几次了。
卓立仁示意侯波把这家伙嘴里堵着的破布拿出来,自己有话问他。没想到刚把堵嘴的破布拿掉,这家伙就开始拼命的喊叫起来,卓立仁能听明白他是在喊人来救命。把侯波吓得连忙把破布又给塞回他嘴里。卓立仁有些不满的瞥了金明一眼:哎!还是没经验啊!就不知道在自己来之前先预演一下,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被制服了?
他让侯波和马涛把这家伙扔在地上,再去把另外两个麻袋都打开,把那里边的人都掏出来,谭小春一看,这两个也是洋人,吓得他心里噗通噗通一个劲的直蹦,心想自己家这个少爷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然连洋人都敢绑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洋人都是干啥的,不过想着也不是啥好人,要不然少爷能绑他们?
卓立仁让侯波他们把后掏出来这两个拖到墙角,让他们俩并排靠墙坐着,看着马涛侯波开始往死里揍那个喊救命的家伙。打到后来这家伙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卓立仁示意侯波他们停下,把这家伙架起来,拿掉他嘴里的破布,用英语问他:“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咱们就商量一下怎么合作,没想好就让他们继续…”这个装作被打得昏死过去的家伙马上就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最里边还乌鲁乌鲁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乱蓬蓬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卓立仁让侯波再把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这回这家伙不喊救命了,估计也是想明白了,喊也没用。鼻青脸肿的脸上,两只通红的眼睛四处打量,就像一只落到了陷阱里边的困兽,等到他看明白周围的环境,很快就确认了屋子里唯一一个坐着的中国少年应该是管事的,看着年纪不大,坐在那里还挺有派头,他身边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中国人虽然年纪都比他大,好像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卓立仁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了,别看了,就是我让人绑的你。你这么聪明的人,早就应该想明白了我为什么绑架你,对吧?聪明人好办事,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想明白了就给我个痛快话吧!小爷没那闲工夫搁这兜圈子”
这人显然在紧张的思考着怎么办?谭小春在旁边有点好奇的看着他,这家伙个头挺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挺结实,满脸络腮胡子,和头发一样乱糟糟的,身上穿的西服质地考究,还有脚上的皮鞋也是很值钱的,就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再加上浑身上下弄得乱七八糟的不像样子,谭小春有点拿不准这家伙的岁数,看着应该是三十多岁,说他四十多也行。
知道对面的中国少年会说英语,这家伙尽量装出来一幅无辜而且傲慢的样子,用很惊讶的语气问为什么绑架自己,卓立仁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对金明说:“四哥,你知道什么叫’贴加官’吧?”
“知道少爷,陪他玩玩?”
“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得陪他好好玩玩”
“行了少爷,您出去溜达溜达吧,这玩意看着不得劲,不是您这样的贵人看的”
“成,我出去转转,小春,走,陪我出去走走”
卓立仁和谭小春两个人开门来到外面,卓立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便指着一个方向说就这边吧,就往那个方向悠着步子走了,谭小春紧随其后。
远处散乱分布的棚户区一眼看不到头,边上有几座破旧不堪的房子,不是土坯房就是用破旧木板对付着搭起来的,还有用竹子搭成的,从外面都能穿过房子看见另外一边,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在附近打闹嬉戏,那些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在帮家里大人干活,忙着洗衣做饭干家务活,或者点火生炉子烧水。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穷人聚居区,只有那些还不懂得生活的艰难困苦的小孩子,脸上才能看见天真烂漫的笑容,不用说那些被贫穷和痛快压得直不起腰的大人,就连十几岁刚刚懂事的半大孩子也都是一脸的麻木,苦难和贫穷已经早早的就让笑容和幸福,从他们的脸上一直到心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生活留给他们的只有痛苦和绝望。
卓立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慨,谭小春紧跟着少爷还在琢磨着刚才屋里那三个洋人的事,想着怎么开口问少爷合适。两个人溜溜哒哒,正好来到了一个用木板子搭起来的破房子门口,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响,从里边出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丫头,身上穿的衣服是补丁摞着补丁,但是浆洗得干净整洁,脑袋后面拖着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鬓角上还插着一朵不知道名字的野花。
突然看见两个陌生人站在自己家门口,把她吓一跳,脚底下拌蒜,差一点把自己给绊倒了,手里拿着的水壶也差点扔出去,卓立仁赶紧伸手去扶她,怕她真要是摔倒了,那个水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热水,再把她烫着就不好了,这附近都是人家的邻居朋友,穷人一般都比较抱团,尤其是那些来自于一个地方的老乡,自己虽然没碰到她,可是她要是真烫着了,再一嗓子喊出去,自己恐怕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