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泽田纲吉聊聊,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最后我只是拉开帘子,冲他笑了笑:“今天下午没有训练,能来找你玩吗?”
被子里鼓动翻滚的棕色生物缓慢地做出了类似点头的动作,好像稍微能放心一点了。
进班时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目光千斤重。我差点没给地板踏裂。
愣是靠厚脸皮全部应付过去了,就是泽田纲吉的风评似乎走向了不可思议的极端。
不过天塌下来也还是要上课的。
化学课老师今天还在讲焰色反应,我听着听着表情就奸诈起来,一边记笔记一边考虑怎么让泽田纲吉同意往脑门上倒点酒精插根铂丝放两斤镁条。
黑川花拍了下我的额头:“别想,想都别想。”
等放学等得像蚂蚁在锅里乱转,等放学等得心急如焚,终于等到了弹射起步脚底抹油的自由时刻。
母女哪有隔夜仇,泽田纲吉必须把话说清楚!
要不还是算了吧……?
十年前的预言里,我见过一个黑西装的小婴儿。他风度翩翩地给了泽田纲吉一个过肩摔,咔地扭着受害纲的胳膊把人拧成了麻花,全程快得我几乎看不清。
那孩子惊天动地的惨叫响彻云霄,婴儿却安然地露出了魔鬼的笑容。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请求预言信号失联,因为暴风雨或其他随便什么原因并不会实现。
天不遂人愿,这个定理在我身上显然过于明显了。
泽田纲吉还是不愿意开卧室门,这实在不太常见。他收藏的漫画有几本百合相关,藏在海贼王和宝可梦单行本的夹缝中间,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需要躲起来看的东西。这还是黑川花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呢。
我侧着耳朵几乎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出争吵和惨叫和爆炸的声音,然后是漫长的寂静。久得像那么几个世纪一样。
我又拍了拍门,试探着叫泽田纲吉的名字。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黑西装的婴儿用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露出一个我眼中堪称惨绝人寰的微笑。
他的星空流转而混沌得灰暗无序,有一道锁横在我和他之间,封锁并黯淡着他的未来。
紧接着有什么突然制止了我往深处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海。
“阿纲,我觉得我有点恐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