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子中的人怎会和世家大族扯上关系,纪沐好似腿有些麻,不适的转动脚掌,缓缓说道。
“是江家次子,也就是上次遇见江少爷的二哥。”
声音停下安今言微微皱眉,犹如没弄懂这段奇异的关系般,目光饱含疑虑地转向纪沐,但很快便被另一身影吸引的注意。
道路上的身影不是别的,正是蹲守半日没能见到的江与年,此刻正优哉游哉向家中走去。
若是此时走进去,不正与江二少碰个正着。
瞧他进了屋内,安今言二人这才起身小心走到屋前,站在门前听着里头的动静。
“你怎么来了?”江与年进门的那一刻便看见了椅子上坐着的人,言语十分不客气,能看出对此人充满厌恶。
板凳上的人闻此言没气愤,反而情绪十分稳定目光缓缓转向站在原地的江与年,十分嚣张的挑眉,玩味地盯着人。
他左腿搭在右腿上,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十分欠揍,“来揭露一个秘密。”
话毕屋内寂静,被盯着的江与年面色不自然转眸扫一眼奶奶,走到板凳上出言那人身边,伸手将对方前倾的身子狠狠按下,附身压低声音。
“我劝你别没事找事,江二少爷。”
被称为江二少爷的男子顺从靠在椅背上,姿态懒散,听到江与年对自己的称呼笑出了声,整个身子因发笑小幅度颤抖着,头向后仰超过椅背悬空。
半倾身的江与年目露不善,瞧见对方怪异的举动皱眉松开按在肩膀上的手,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望着男子。
眼中蒙上水雾,江二少爷这才笑够了直起腰,抹了把眼睛。
“这样称呼……”他不怀好意,刻意放大声音,“有些生疏了吧。”
江与年气急败坏,不知道这家伙此次来究竟要做些什么,难不成单存无聊来找茬的。
而江二少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没有停顿接着说道。
“别急,还有观众没到。”
说罢便转头望着木门,门外的安今言和纪沐两人闻言沉默一瞬,默默推开门走进屋内。
既然说安今言他们是观众,那演戏的必然是这位江二少等人。
那这是要上演什么戏码?
本还在为观众二字感到疑惑的江与年,听到开门声后转头,瞧见的是熟悉的二人,屋内一直没说话的奶奶也坐在了椅子上,看见来人依旧没有言语。
江与年怔愣,“你们……?”
门被轻轻带上,安今言没有出声,携着纪沐径直走向江二少对面的椅子坐下,此刻只留江与年一人站在原地。
被人群围住的少年脸色阴沉,心中警铃大作,上前拉住悠闲坐着仿佛事不关己状态的江二少手腕,就要将其拉起。
而被拉住的人手臂微微用力,便将由于心中紧张双腿发软的江与年拉的一个踉跄,险险稳住身子,目光恶狠狠瞪着面前人。
“快滚。”
“怎的江少爷不欢迎哥哥?”
此话一出,江与年瞬间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也不敢扭头去瞧身后坐着几人的脸色。
心中挂念的奶奶此刻面上竟是波动微小,仿佛早就知晓这一事般,平静的可怕,安今言没有接着话题,反而出声道。
“小道上的人是你杀的吗?”
略过僵硬的江与年,江二少十分自然回答,“是。”
不出所料的答案,纪沐接着安今言的话语接着问道:“酒馆里的人,是你杀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男子思虑片刻同样回答道:“我雇的人,应该算是我杀的。”
言语中毫无畏惧,好似在叙述平常的小事般,又主动交代着。
“袭击村子砍柴人的黑衣人也是我雇的,”又转而望着对面坐着安今言二人,“你们的纸条也是我写的,不过温姑娘的纸条不是我写的。”
他知道温姑娘写纸条的事?
那日他也应该在场,安今言努力回忆着酒馆的种种,在记忆的角落中发现抱着手臂靠墙的人,她那时怎的没发现,靠着墙的人和来到酒馆的小少爷长得如此相像。
这样便串联起来了,江二少有意没有管温姑娘留下的纸条,为的就是将案组的人召来酒馆,从而与同样到来酒馆的江与年会面。
而江与年是为温姑娘来此,必然会有所举动,故而案发后案组的人必然会注意到他异常的举动,从而与他接触,得知到有效信息。
故意误导江与年来到小道猜测奶奶会遇难,携着那日为查案与他在一起的案组成员,也就是安今言一起回到村子,从而遇到刻意安排在此的人,案组的人发现线索必然不会放过。
特意挑选雨天,也是为了使案组的人生病,这般第二日便可直接来到药馆将纸条递出,引安今言来到村子。
因为是世家大族,想要安插一个人进案组不是一件难事,恐怕在案件发生之前,便插了眼。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规划完整,每一步都走在安排好的道路上。
但引几人来这,只是为了告知他们江与年是江家少爷一事?然后自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