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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夏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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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外面吃完饭后,买了些蔬果零食才回到梅家的洋房里。

扣上院门,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子里分好类后,他们又重新回到院内。

不同于先前的两手空空,这会儿房月侵手里拿了个家用的小型除草机。

翁嗡嗡的声音在这片院子里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鼻尖萦绕的青草味。

梅云鹤与房月侵并肩走来走去,面瘫似的脸上像是有些欲言又止的话没说出口。

“想玩儿吗?”房月侵问。

梅云鹤盯着割草机的扶手,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总爱将指甲修剪得齐整,于是留在手上的指甲盖细长而又圆润,粉色的指尖俏生生的让人看了便想捉去把玩一番。

房月侵将扶手歪过去递到梅云鹤手边,他看着梅云鹤郑重其事地接过去,然后心无旁骛地围着院内的草坪打转。

嗯,可爱。连冒着点青碴儿、参差不齐的草地都可爱起来。

梅云鹤一脸严肃的把着割草机的扶手,他兜头走了几遭,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身后那块草地跟乱剪了一遭的头发一样,东一茬西一茬的留下几块“草坚强”。

他瞥了眼房月侵,发现对方脸上好像是肯定的样子,于是若无其事的转了个方向,将那些冒头儿的草全用割草机除去了。

他本来就很棒啊。梅云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他的除草大业。

房月侵见对方熟练后,渐渐放下心来,他拿了工具,在梅云鹤身后将那些割下来的草收拾干净装进了篓子里。

“累吗?”房月侵问,梅云鹤摇摇头。

他们二人站在被打理的整齐的院子里,杂草被除净后能很容易看到些往日的风景。枝头明黄的花朵儿氤着阵阵清香,梅云鹤的目光却只停留在一株随风飘落几片落叶的树上。

房月侵的视线顺着梅云鹤落到前方,“是青梅树?”

“嗯,”梅云鹤颔首,许久之后才说道:“是爸爸妈妈的定情树。”

他在这棵树下长大,从牙牙学语到如今少年初长;从三口之家变成伶仃一人。

“他们感情很好。”房月侵看着眼前这棵树,似乎从中看到了袁梦杉和梅远安的点点滴滴。

“嗯很好。”梅云鹤偏头看了眼房月侵,“姐姐姐夫也很好。”

四舍五入他俩的感情会更好,房月侵胡思乱想起来,毕竟有……感情加持。

房月侵这边正嘿嘿着呢,见梅云鹤向青梅树那边走去,连忙收了自己的心猿意马跟了上去。

梅云鹤抚摸树干,忽而想起梅远安的话,他难得开了话匣子,“从前我问爸爸为什么只给妈妈种树,不给我种。”他抬眼往树枝上看了一下。

一旁的房月侵心念一动,他视线从梅云鹤白皙的颊边滑到眼角,恰巧这时梅云鹤仰起的头颅偏移过来,二人视线相撞。

“爸爸说要我以后的伴侣给我种。”梅云鹤唇上显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来,“爸爸他总是不靠谱,我是男生,要种树自然也应该像他一样……”

“你值得!”房月侵不管不顾的喊了声,他光是想到梅云鹤弯腰为别的姑凉或是臭小子种树,就气的想捶地哇哇大叫。

梅云鹤怔楞着,“啊。”

房月侵抬手抚上梅云鹤颊边,“我给你种好不好,”他祈求着。

点火的鞭炮哑了声,梅云鹤瞥了眼房月侵,“月侵想种就种。”难道月侵这么喜欢助人为乐吗?他眼睫轻眨歪了下头,脸上属于旁人的触感让梅云鹤略显不自在,不过他并没有推开,只是略显好奇。

心脏被宣判可以重新工作,手心里有属于梅云鹤身上的温度,房月侵食指勾了下对方眼角,“今年暑假,我们回来种树吧。”他迫不及待想要寻求对方的证言,即使现在两人的诉求并不相同。

还有几个月,房月侵眼底黯下一瞬后又亮起,他会让云鹤知道名为喜欢的感情。

“好。”梅云鹤虽然不知道房月侵为什么要回来种树,但能回G市待几天,他同样很高兴,只是——“要高三了。”

“嗯放心吧,附中不是太扒皮,不至于暑假两个月都要在学校待着。”房月侵见梅云鹤眼里重新染上笑意,心里跟着雀跃起来。

傍晚风大且凉,他们今日便像特种兵一样,一刻也没怎么歇过,除草后短暂欣赏交流了一下青梅树,两人便将先前晒着的被子全部收回了家里。

“你睡隔壁。”梅云鹤抱着被子,他用眼指指旁边的房间。

房月侵虽然非常想两个人睡一块,但也怕自己没忍住上头冒犯了梅云鹤,因此也没有想着一起睡。

只是想归想,听到说分房睡又觉得有点遗憾,尤其是……他觑着因为被子抱在身前而让卫衣领口滑落一大块的人,对方脖颈修长,随呼吸略有起伏的锁骨尖尖儿透着点粉意。

有点诱人,房月侵喉间咕咚耸动,想扑倒+999次。

“我帮你铺床。”房月侵一脸正气地说道。

好吧,是月侵主动提出来的,并不想铺床的梅云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偷偷在心里比了个耶。

“好月侵。”梅云鹤在房月侵套好被套收拾好床铺后,向往常一样夸了对方一下。

“咳咳。”房月侵从前不觉得,但自从开窍后,他听着梅云鹤古板而正经的叫他“月侵”,不知为何总从其中听到一股缱绻味儿,……涩涩的,想……

当然只能想想,当然揉搓一下也不会被梅云鹤发现。回过神来的房月侵看到自己伸出罪恶的双手摸对方而梅云鹤神色如常时如是想到。

梅云鹤依旧摊着他那张小脸,他嘴巴被房月侵揉的撅起来,看到对方似乎玩上瘾了,不由默默思考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上“家长权威”才让对方这么“目无尊长”。

思及此,他严肃地伸手拍开房月侵摸得起劲的手,“月侵,别碰我。”

家长权威之下,房月侵点头应下没再目无尊长,不过却长臂一揽拥起了梅云鹤。

梅云鹤奋起抵抗,他面无表情的挠房月侵,啊不,是面无表情的捶打对方。

房月侵对此表示:真是甜蜜的……甜蜜。

总而言之,只有甜。

接下来几天,梅云鹤带着房月侵去了梅家附近转悠,当然主要还是房月侵想要看看梅云鹤生长的地方。

于是梅导游面无表情的说:“小学。”

于是梅导游瘫着脸说:“初中。”

于是梅导游抬眼后说:“公园。”

房游客并不灰心,也不气馁,而是津津有味的揽着对方逛了一圈又一圈。

这天,每天掌厨的房大厨依照惯例想先去梅云鹤卧室里看一眼。

这绝不是偷窥,满腔浩然正气的房月侵如是想到,他只是去看看对方睡得好不好,被子有没有掉地上。

房大厨悄咪咪开门,他往床上一看:嚯完蛋,有人掳走云鹤了!

房月侵看着凌乱的床铺,下意识地喊了声,“云鹤!”屋内没有人回应他,不过屋外有人回应——

“月侵。”清清冷冷的声音,如房月侵而言,是天籁,他趿着拖鞋穿着睡衣奔向声音源。

餐厅里,梅云鹤围着粉色围裙,他身前的餐桌上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面条上各窝了两个形状不算太好但看起来金黄酥脆的荷包蛋。

烟雾缭绕里,房月侵听到梅云鹤张合着红唇,眉眼温柔地说道:“月侵,生日快乐。”

啊生日!房月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1月21日,也是他的生日。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感动吗?是感动,是激动吗?也是激动,可是在对上梅云鹤的眼神时,房月侵又替对方感动不值、心疼与委屈。

他的云鹤何必要为他做洗手作羹汤①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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