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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夏橙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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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月侵深吸一口气,“虽然这会让你难过,”他抬手抚上梅云鹤的脸颊,眼神专注而又温柔地注视对方,“我想告诉你,云鹤、小舅舅——”

“姨公姨婆他们去世,不是你的错,”他手指揩过梅云鹤眼角连自己都美察觉到的泪水,“你不是扫把星。你可以伤心,因为你会思念他们想念他们;但绝不要因为觉得自己是扫把星,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而伤心难过,那些根本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对你说难听刺耳的话,你不要理会,到处乱吠的人,你听进去他们的恶语,才叫着了他们的道。

有句话叫做亲者痛仇者快,你越不在意他们的话,他们就越跳不了脚。

你姨母的摔伤,也只是意外,老人不小心绊倒了,要是怪到你头上,才算是大大的冤枉,所以别想着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知道吗?”

梅云鹤摇着头无声地流泪。

“怎么又哭了?”房月侵叹息,他柔和地用手半抬起梅云鹤的下巴,俯身凑在对方还在流泪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后退开,“我不想让你难过。”

凌晨五点的输液厅并没有太多人,偶尔几个零零散散的坐在半封闭的空间里,或侧首倚着小憩或看顾着小孩脑袋上的针头。

被吻的前一秒,梅云鹤下意识闭上眼,等到那触感消失,他睁大眼睛,尚且无神的眼波里浸满不思议,眼尾还挂着的泪水被房月侵再次用指腹抹去。

“你看,我这些日子一直和你在一块,不是好好的吗?”房月侵拇指贴在梅云鹤的颊上,“要说,你来的第二天,我就‘害’你去了医院,去年你刚和我做同桌,你又发烧了……还有现在,难道我也是扫把星?”

他盯着梅云鹤,只消对方说一句“是”,便告诉对方那他们天生一对,谁也不必怕谁,而他梅云鹤不用孤零零一个人蜷缩在G市。

房月侵可以陪着梅云鹤,直到永远。

梅云鹤虚空的眼神缓慢地眨了一下,好半天才像接收到讯息一样摇摇头,“月侵,不是。”

“嗯,所以、云鹤也不是。”房月侵抬头看了眼输液袋,“以后别想这些了,或者——”

房月侵用温热的手掌握住梅云鹤还在输液的略显冰凉的手,他眼角带了丝笑意,“要是想了或者钻牛角尖了,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解决。”

梅云鹤下意识问了句,“怎么解决。”

房月侵唔了声,带着商量的语气问,“你想到一次,我就飞一次G市把那些语言霸凌你的人揍一顿?”

“那你……”

房月侵看出梅云鹤又困倦了,他移动了下胳膊让人半躺着,“有句话叫先撩着贱,谁让他们欺负我的宝贝呢?”

梅云鹤刚想打的呵欠硬生生憋回去,他脑袋在房月侵胳膊上蹭了一下后转到另一边,“谁是你宝贝。”还发热的脑袋似乎又烧了起来,他瞥了眼输液袋:好像不管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房月侵看着又活络起来的人,“说真的,你告诉我有谁欺负你了,暑假我们回去教训他们。”他语气严肃,显然并不是那么轻轻一说,而是想付诸行动的。

梅云鹤半撩起眼,“不用,”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悠远起来,“不想和他们有牵扯。”

房月侵怕再说这些反而适得其反,索性点了头按下。不过……他想起耳洞男,倒是可以先找到对方暴揍一顿,再核善问一问到底有哪些不好好当祖国花朵偏要去做恶.鬼的崽种。

“不告诉姐姐他们。”梅云鹤阖上的眼又睁开,他不想让他们因为这点小事挂心他。

房月侵想到自己不久前发的消息,他点头,“好,这是我们的秘密。”他碰了碰梅云鹤没有输液的手,最后抬手捂对方的眼,“再睡会儿吧。”

梅云鹤晃晃脑袋,疲惫的身心像得到解放似的,尽管此刻还是疲惫,但比起先前,已经好太多了。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月侵的声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别怕别难过……”

…………

梅云鹤再次醒来时已经六点多了,他看了看自己有一点青紫的手背,上面的输液贴已经被人撕掉了。

房月侵伸手点了一下,“疼不疼。”

梅云鹤摇摇头,“回家,上学。”

房月侵蹲下.身,“上来,我背你,”他回头挑了下眉,“来得比较匆忙,没给你穿鞋。”

梅云鹤扯扯自己外套下的睡衣,不太情愿地趴在房月侵身上,“下次背你。”他小声道。

房月侵闷笑一声,也没作答,只抬脚往冠缘里的方向走去。

因为要带一个行李箱回景苑,所以昨晚他们没有骑车回来,这会儿房月侵背着两人的书包,一手持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梅云鹤等网约车。

“对了。”房月侵松开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还热乎乎的培根芝士海苔饭团,“差点忘了在医院的时候买了这个,你先吃。”

梅云鹤接过后望了下房月侵,然后低头吃了几口,他身体不太舒服,这会儿胃口也不大。

“没胃口吗?”房月侵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拉着梅云鹤坐到了网约车的后座。

梅云鹤咬了口饭团,味蕾丢失让他觉得饭团都没有往日的好吃了,不由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与委屈,“不好吃。”说着把手里的饭团递到房月侵嘴边。

房月侵就着递过来的饭团吃了一口,“嗯,不好吃,有点凉了,”他没有顾忌前排司机打量的眼神,接过梅云鹤手里的饭团后,又分手揉了揉他的手。

“我订了份山药瘦肉粥,待会回景苑喝几口,好吗?”

梅云鹤点头,他挪挪屁股更近地挨着房月侵,“不好喝给你。”

“好,不好喝都给我。”房月侵摸了下梅云鹤的前额,还是有点热。

他害怕对方会回烧,不由放低了语气跟梅云鹤商量,“好像还有点发烧,要不今天早上我们请假吧?”

梅云鹤举着两只胳膊,一手叠着另一只手放到额上,他默默测温也不打算放下双手,“我可以。”

房月侵叹气,“不舒服要告诉我。”

梅云鹤瞥他一眼,扭过脑袋,连带着捂着前额的胳膊也动了起来。

有一个在发烧又不听话的宝贝该怎么办?

房月侵倾身凑到梅云鹤耳边,“要是这一次还是不告诉我你不舒服、你难受,我就——”

他在梅云鹤回瞥地没有太大情绪的眼神里,压低嗓音一字一句道:“打、你、屁、股。”

房月侵说完愉悦地勾起唇做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梅云鹤终于舍得放下胳膊了。

或许是因为生病,又或许是因为房月侵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没有小发雷霆也没有重振家长权威,而是委屈巴巴地后退着靠在车门边。

“哦。”

月侵怎么一会很好一会又很坏呢?梅云鹤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想,他蹭在手背上的脸动了一下,眼皮上的触感让他想起来好像在不久前月侵吻了他。

梅云鹤移开脑袋张开手心,月侵之前也亲过他手心,那时月侵说是表达喜欢。

他瞄了眼车窗上房月侵对着自己这边的倒影,抬手碰了下自己的眼皮,晕乎乎的脑袋好像清醒一瞬,亲眼睛也是表达喜欢吗。

月侵这么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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