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安付了糕点钱,接过两大包一小包,走出了铺子。
“谁没出息了!”白逍从叶倾安的衣襟乍一下窜出来,又快速的钻了进去。
叶倾安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等我买了新衣裳,咱们就回家去。”
白逍没在出声,但再衣襟中也是闹腾了两下,表示了她的不满。
叶倾安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卷毛还挺傲娇的。
叶倾安去了她常去的成衣店,买了两件粗布的衣裳,就像她身上穿的那样的,布料结实耐穿还便宜。然后,她又买了一匹布。
从成衣店出来,她就回家了,打开院门时,正好一抹余晖落在她脸上,她抬手去遮挡那抹光亮。
刚刚跳在地上的白逍,回首间,正好看到这一幕。
光晕下的叶倾安,带着暖暖的微笑。这个画面,映在了白逍的眼中,印在了白逍的心底。
没来由的,白逍心里一慌。不等叶倾安,她飞快的跑到了房门口,却发现房门上了锁,她进不去。只好原地转圈圈,等着叶倾安走过来。
“你这么急做什么?”边说边开了锁,白逍挤着门缝跑了进去。
她慌什么,急什么?白逍一溜烟的跑掉床边,刚要蹦上去,就看到她爪子上落了一层灰土,转身冲着叶倾安说道:“我爪子脏了,你帮我擦干净,我要上去。”
这语气让叶倾安想起她在灵宠市场做工,雇主叫她去铲粪的场景。
铲粪工可不是什么受人尊重生计,但那时为了生存下去,这样的苦不算什么。
可同样的语气,从小卷毛嘴里说出来,她只感觉眼前的小东西是只傲娇怪罢了。
“求人是这个语气?说句好听的,我就帮你擦。”叶倾安拿来湿巾,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我让你帮我擦脚是为你着想,你这床单可是才换的。”说完,抬起一只爪子,等着叶倾安给她擦。
叶倾安看她这样,故意逗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这么一说到时提醒我了,以后你就睡床下,这样就不会弄脏床单了。”
“什么!”白逍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爪子都忘记收回来了,然后指着叶倾安控诉,“你让我睡地上?你——”白逍“你”半天,也不知道往下说什么。
“不想睡地上,那你该怎么说话?”叶倾安摇晃手里的湿巾。
不知为何,白逍心里陡然一阵酸楚,原本灵动神气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晦涩。她放下了指着叶倾安的爪子,垂下了脑袋,语气淡淡地说道:“求你。”着这两个字,她就在说不下其他的话了。
她不是最能“服软”,最能说这些“软话”了吗?
谨小慎微,不矜不伐,允恭克让,她不一直活在这几个字中。
她能活着不都是父亲“求”来的,她有什么不能低头的。可为什么她说不下去了?
感觉出气氛不对,叶倾安问道:“你怎么了?”
白逍再次抬头,对视着她,叶倾安心里一颤,那眼神……为何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眼看着她又要开口,叶倾安抢在她前头开了口,“擦脚脚!”说着,将她抱在大腿上,给她擦起了小爪子。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白逍不再说话,叶倾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叶倾安将她放到床上,“太快黑了,我去做饭了。”说完,就出了屋。
看着西方的余晖,叶倾安想起的都是与她对视的眼神。
这小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