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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石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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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江消说的那样,你看他们那使的那东西,就大抵能够猜得出来,曲艺杂技,三弦快板,说的就是段家老太爷,人称关东八大怪之一的“三弦张”。

至于为什么明明段家祖宗姓段这名号里还得有个“张”呢,那还得是因为段家人的真实身份是响马的缘故,老太爷当时随身带着的那杆跟烟枪一样的三弦把子是能够被人拉开来当弓使的,也是因此,这么得了一个“张”。

“来来回回解释多少次了,”段长天道,“山东不在东北里面,真的要了人命了。”

“都传了好几百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辟谣,为时已晚了,”江消道,“再者说了,你老家确实在大连啊,现在想着要追根溯源?”

“我祖上是山东的!”

“行行行,”江消道,“来句青岛话听听。”

“不想理你了。”段长天扭过了头。

江消也就随口说说逗他玩,就跟耍小狗似的,结果没留神脚下差点绊到一东西,一个踉跄得亏反应及时,不然真栽。

“世风日下啊,”江消道,“这年头破坏公物都这么嚣张?哪里来的瘪三,跑到文遗街前面撒野?信不信我叫警察?”

段长天低头一看,可不就是自己昨天撞飞的那个垃圾桶吗,当下脸就绿了,连忙把江消拉了过来,立即俯首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撞的,你别告诉我爷爷——”

江消简直对自己身边这傻子无语了,推了他一下恨不得离这傻气的源头远点。

“我懒得说你了,还不赶紧去把东西给我扶起来,唠唠叨叨折腾一天,结果就是这事儿?段长天,你能不能给你家长点本事——”

段长天点头如捣蒜,根本不敢再跟江消多说些什么。

江消顶着太阳站着看他干活,也是闲的无事随意一瞥,这就才看见那刻意仿古造的木纹垃圾桶下面垫着的石头仿佛有些不对劲。

于是眯了眯眼:“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撞的?”

“昨天啊?”段长天忙着折腾自己那撞坏了的玩意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儿搁,只能顺手往原来的边上一放,这下被江消提醒,也一道过来盯着那底座的石头像,他是被那老头坑过八千块钱的,因此很有研究,“这是明朝的古物呢,消,X市不愧是有本事,连路边巷子的一垃圾桶都能有古玩来头。”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江消道,“古玩个屁啊,这石头哪儿来的?里面的玩意儿也没这个座啊,这纹型,竟然还有点宗谱的意思,莲花坐台灰熊吞日——”

“这不很明显吗,”段长天道,“就一石敢当啊。”

江消全身稍微晃了晃,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还是没出声,指挥着段长天先把这玩意儿给卸了。

段长天拖着长音叫苦:“为什么啊,不吃饭了吗?”

“晚吃半个小时也饿不死你吧,”江消道,“这东西有古怪,你想想这人来人往地他放一个石敢当在马路中间干什么?镇压什么东西?中秋那天那兔免为什么会过来,我总觉得就是为的这个。”

“那你还往家搬?”

“谁跟你说往家搬了,”江消道,“叫你先卸下来扔那老头铺位里,晚上回来我再研究研究。”

“消,你这可不厚道啊,”段长天实话实说,“这东西如果真的能招邪,把人家害死了怎么办。”

“招不了邪,”江消解释,“石敢当是用来辟邪的,可它避的哪门子邪?我觉得,这些日子的很多东西都开始有点眉目了,这事现在发展成这样,绝对脱不了关系。可能是一场大局啊,幸亏你来了,不然蔡央决这会儿不在,我还真有点危险。”

“真的假的,”段长天立刻警惕起来,“这么夸张?不会是有人要害你吧?”

“你不要乱说话了,”江消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我行的正坐得直为什么要害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神棍世家传人,说到底都是江禹海的错,要不是他把家里这堆烂摊子推给我,我又怎么会想着重操旧业去管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上回那条斗金龙都说过了X市要有大风波,我肯定被盯上了,啧啧啧——”

“那怎么办,”段长天问,“要报警吗?”

江消翻了个白眼:“你认真的吗?驱委那帮人现在每天干的事情还没有你正能量,除了嗑瓜子听评书就是遛鸟,你让他们背个周易都背不出来呢。”

“主要是现在也不兴背周易了——”段长天小心翼翼道。

“我不管,反正这事儿估计谁都解决不了,”江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在那之前,我得先去确定一件事。”

于是后面的事情也且先不必再提,江消盯着段长天徒手费劲巴力地把那石敢当从地底下扣出来,然后顺手不打一声招呼地就这么扔进了隔壁石料铺的铺子里,摆摆屁股扬长走了。

两个人直到吃过了中午饭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才晃荡回来。

老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搓着手板心几乎急得抓耳挠腮。

“小神婆您们可算回来了,那放我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什么东西,”江消反问,“倒霉事又找上你了?”

“这倒没有,”老头道,“只是这东西来头,小神婆,您看不出来吗?这玩意儿被人开过光的啊,倒是上等的好物,只可惜石材嘛一般般,雕刻也比较粗糙,年岁肯定不长,倒像是三流造假师傅给弄出来的,比起古玩,更像是法器。”

江消耳朵动了动,抿了口茶水。

“法器?”

“对啊,”那老头道,“不过我也不懂这个,但您不是常常研究吗?我还当您看得出来呢,这莲花案上黑熊吞日,不是赤焰金刚两面修罗的第三世化形吗?极刚极阳之物,一般人家哪儿受得起——”

段长天啊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江消。

她只把盏子放回案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你说极刚极阳?”她问。

“对啊,”老头道,“赤焰金刚原身不是佛法教传里面觉士大家的亲传弟子,虽然有点生僻了,但这故事我以为你们干这一行的多少都会听到过。”

“那是,”段长天道,“藏传佛教,嗯,江消家里倒是比较少——”

“极刚极阳是吗,”江消还是在重复这一句话,“原来是来克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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