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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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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喜欢又怎么了?”江消道,“你要把我送他家去,从仇人变亲家?您倒是想得美,这会儿倒也不嫌弃他只是个臭要饭的了。”

江禹海咋舌:“藏传佛嘛,怎么说都是个大派系了——”

“您要是下一句说出‘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我这双筷子就会直接插进您眼睛里——”

江禹海知道她说得到做得出,立即闭嘴。

吃饭的时候白终九见到他们爷孙两个这样儿,也觉得好玩,多少也明白了江禹海确实老了,实际在家里基本说话都不顶用。江消看这样子,估计心里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的。

于是吃过饭之后,老头子开始烹茶消食,江消又被父母拎去破解什么古甲秘闻,白终九见其他人都开始各忙各的,便找了个空子凑到了江禹海身边。

江禹海抬头看她,见她五官端正,样貌年轻,也不似往日里常年的那些道士和尚故作玄虚的模样,实在是无法将这小姑娘跟搬山一词联系起来。

但饶是如此,心底里还是存了几分芥蒂,于是警觉道:“这位仙姑,找老夫有何事?”

白终九咧嘴一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老爷子,还逮着个年轻貌美的同行就叫仙姑呢?听说您早年是京城有名的手艺人,惯会看相算八字,今儿正好得空,不如帮我看看呗?”

江禹海知道这些行里人最喜欢扮猪吃虎,一个个不折腾死个人没完。原先他就不算正儿八经的外八行门生,只不过是早年沾了神调的光,得以才半只脚踏进行里,不比这些正经师传的教派。

但他多少也是跟摸金校尉打过交道的,因此也是熟悉这帮人的脾性,便也随即宽和道:“在您面前我又怎么好班门弄斧,您祖上好歹当年也是跟摸金发丘齐名的,老夫不过是皇城根装神弄鬼骗点钱花花的草台班子,怎么敢在您面前献丑——”

白终九一听乐了,这老头倒是会装傻,于是也不跟他废话,正巧此刻屋里没人,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玉牙朝笏,直愣愣地拍在了他面前。那一下动静极大,险些把江禹海眼前的茶壶打飞出去。

想来他也是没料到这丫头刚刚还好好地说着客气话,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翻脸跟个恶狼似的直接抄家伙,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总觉得这幅做派真是有些昔时跟着一道干倒斗的那些同僚们的样子。

“有话不能好好说嘛,这大过年抄家伙撩膀子的,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白终九摇头晃脑地点了根烟:“我这都还没动手呢,您瞎害怕什么啊,我难道还能在江消家里把您给直接咔嚓了不成?就算我再怎么无法无天,多少还是得给江消几分面子的,毕竟同行一场——”

江禹海擦了擦汗:“既然如此,仙姑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白终九往他茶壶里抖了抖烟灰。

“没什么话想说,我也就是想问问您,您当年到底是靠的什么法子,才引出来这尊邪神——”

江禹海听到这话,全身肌肉都僵了僵。他年岁都已经快一百了,平日里却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半点不见老态,可偏偏此刻被白终九这么直截了当地一问,顿时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半天都嗫嚅不出半句话来。

许久才道:“您,您这又是哪里来的说法——”

“哪里来的说法?”白终九道,“您孙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您别告诉我,江家上下都没一个人清楚?她是不是在跟我装傻,我不知道,但是她身上绝对有问题,而且我敢断定,这不是什么神调门传人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东西。”

江禹海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力气,稍微正了正身子:“到底来讲,您也不是我们神调的人,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缘由到底为何呢?搬山卸岭,摸金发丘,本质都是干些鼓捣死人坟堆的手艺活,跟神调也不是一路,您现在打听这么清楚,也不大合适吧——”

白终九嘿嘿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搪塞,于是手中朝笏一转,把烟掐灭在了紫檀桌上,另一只手朝怀中探去,再掏出来的时候,一本青绿色的小本子已经翻出来拍在了江禹海的面前。

上面赫然白纸黑字撰着钢印,红色的印章把那拍得尤其吊儿郎当的蓝底证件照遮去了一半,却还是能够无比清晰现眼地看见边上几个大字。

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

白终九。

江禹海顿时大惊:“你是驱委的人?”

白终九将那证书转了一圈,又收回到了自己的衣兜里:“不仅如此,我还是个正科级干部呢,看不出来吧?”

江禹海惊得连胡子都抖了:“瞎了眼啊,这年头考公务员都不需要政审吗?”

“喂,你这老头什么意思啊,我家世清白得很好吗?”白终九直接上前揪住了他的胡子,“我爹妈又不是盗墓贼,搬山术是跟我舅舅学的,更况且我舅舅他们早就不盗墓了,你别指桑骂槐啊——”

“松松松松手——”江禹海连忙求饶,“就算是驱委又怎么了,几百年难得干一件正经事,怎么都要管到别人家里来了——”

“你以为我想管啊,谁不想天天打牌喝酒,要不是你家孙女闹出的这摊子乱事,总局至于把我们全部喊来中央开会?可以啊你,老头,你们神调门自己内部怎么折腾没问题,但如果江消是你鼓捣出来的邪神,你麻烦就大了,这可是祸国殃民的一级红色警戒啊。”

江禹海被她说得头晕:“但是消消确实不是什么邪神,我也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白终九松了手,把他扔回到了椅子上,摸了摸下巴:“你当初从哪儿找的那假和尚?你怎么知道要去找那假和尚?”

江禹海揉了揉自己发疼的下巴:“说话跟你说吧,领导,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但我确实没打算惹来什么脏东西,消消您相处起来也知道,就是一正经有为好青年啊——”

“别给我废话,”白终九喝道,“想进局子喝茶吗?”

江禹海一平头老百姓哪儿受过这个啊,顿时就被白终九的政府光环吓得魂不附体:“就是我昔时在蛊门的旧友,帮的忙,当时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所以才托的她,给我引得江消这个孙女,后来消消出事,我本来也是想找她,但是没见到人,只叫我去找那和尚——”

白终九眉毛一皱:“怎么还把蛊门给扯进来了?蛊门不是早就灭绝了吗?”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也确实灭绝了,前几年千户大火,好多东西都被烧个精光了——”

“你说江消是你找人引来的?”白终九道,“那你还说你不是在——”

“不不不,不是,”江禹海立即道,“古早苗疆有法子,圣女引童可以降世神通,我也不过是想要个闺女罢了——”

“说得好听,”白终九道,“你这老东西鬼迷心窍贪得无厌,难道真要跟我说江消这各方面奇异的天赋,就是老天爷为你神调门开恩?”

江禹海咳了两声:“当然嘛,老夫也是有过这种请求的——”

白终九不想跟他继续啰嗦,直接问道:“那你那蛊门老友现在在哪儿?还有那假和尚的去处,如果不能跟我说清楚,别说驱委了,江消自己都会先把你给活吃了,你以为我干嘛要来帮你们江家擦屁股?我贪那张流动红旗吗?我可是正科级!”

两人争得正在兴头,竟然没注意到门口已经来人了。

江消正巧把白终九的后半截话听到了耳朵里,立即皱眉:“什么正科级?白终九,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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