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映:“算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再去那间展厅看看吧,刚黄小姐也提到了那里的陈设变动最小,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原因。”
时间尚早,美术馆还没有游客,这也更显出寥落,脚步声在偌大的展厅清晰入耳。
依旧是昨日的模样,陈岁里打算好好看一看这里。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转过身对柳长映道,“柳柳姐,你离队长近一点,有什么事才好互相照应。”
说的是互相照应,柳长映却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说:“我知道,你也别离我们太远”,毕竟这地方怪邪乎的。
这里的字卷陈岁里能认个七七八八,殷惟州和柳长映却没了解过这方面,便只能真做个看客,在这片地方囫囵看个模样。
“你们也在这里阿”,张雩和姜亦这时候也从楼梯处走了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陈岁里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你再看看这一幅字呢?”,张雩在一处字卷前停下,对着陈岁里说道。
而这幅字显然正是昨晚方信看过的那卷。
姜亦抬眼看向前方的殷惟州二人,道:“两位,请站过来一点。”
殷惟州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
陈岁里盯着这一幅字,上下看过一回,其中有两句读着总觉得不对,就感觉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枫前蜜意浓,水自与情消……”
伴随着灯泡跳动的“铮…挣……”声,美术馆只瞬间便堕入一片无底的黑。
之前王端他们见过的场景,众人便跟着又重新经历了一回。
待女孩儿的笑容又一次定格在报告厅,虚空中再次浮现出那两个字:
古 勞
姜亦道:“昨晚我们意外碰上王端他们也过来这里,然后方信就是在这幅画跟前触发了什么。”
见陈岁里还在思考,殷惟州便道:“王端他们解出来了吗?”
“由于他们太久没动静,我和张雩便先离开了,打算今早上再过来看看,之后就碰上了你们。如何,这两个字有看出来什么吗?”
陈岁里乍一看觉得莫名其妙,放两个字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可后来仔细一想,按照这个格式倒是有些像反切。
根据反切的原理陈岁里把“高”字切了出来,他先是小声的念了一遍“高”,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
空气安静的有些可怕,“难道不是反切,不应该阿”,陈岁里碎碎念。
殷惟州上前一步,指着虚空中的字道:“是不是需要写出来?”
“可是我连笔都没有…”
话虽然这样说,可陈岁里还是按着殷惟州说的,一笔一划的在勞字后面开始写高。
出人意料的是,他才装模作样的开始写第一笔,随着他手指的走向,浅金色的字体竟然真的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竟然真的能写出来!”张雩惊的睁大了眼睛。
古 勞 高
三个字在空中并作一排。
随后像一缕烟似的被轻易吹散。
定格的画面有所松动,一眨眼竟然换了一处地方。
“我们是出来了吗?”,陈岁里问。
因为周遭场景已经全然变回了展厅里的模样,“难道是答错了,所以我们出来…”
姜亦打断了他的话,“最左边那副字上本来该有一个时字,可是这里没有,所以我们还没出去。”
昨晚他亲眼看见王端摸上那个时字,同沈茹说话,他绝不会记错。
陈岁里闻言也记起时字的由来,再一看果真同姜亦说的一样,字卷虽是可当作成品来欣赏,却俨然少了那个该有“时”字。
“阿世,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说,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开了一座美术馆?!”
女孩单手叉腰,语气虽然有质问,却一点看不出来生气,更像是在等着阿世和她解释。
阿世牵住她的手,“我带你边逛边解释好不好?”
见人还是不理他,阿世又道:“别生气,这座美术馆本来是我爸在管的,可最近他身体不太好,才交给我。”
“那我们说好毕业以后去京都,你是不是做不到了?”
阿世沉默着低下头,语气有些失落,道:“是。”
女孩儿虽然有一些生气,不过这件事确实不能怪阿世。她又见不得阿世落寞的眉眼,便问:“叔叔的病严重吗?”
“不太好。”
女孩儿回握住阿世的手,松口道:“算了,原谅你这一次。”
“那你…”,女孩儿看阿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怕自己离开,她心里也因此填的满满的。
“既然你都在这里,那我也先留在这里吧。”
看到这里,陈岁里立马就可以下定论,“她是任甜!”
张雩:“任甜是谁?”
陈岁里:“馆主的女朋友。”
空气在这时突然有了波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