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瞧着来人气势汹汹,颇有盛气凌人之势,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他们要来找什么麻烦。
此时七长老连忙按住宣和,生怕他冲动。瞧着七长老的动作,大家也都只能按兵不动。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三刻。只是天空暗淡无光,惊雷、闪电不断。他才勉强瞧清楚来人脸上和手上都是一条条长疤,怪不得那群阴魂见了他们就跑,这戾气足以吓住许多人,别说是阴魂。
七长老起身,拱手连带惊恐谄媚,“官爷不知有何贵干!是否需要歇脚处?我等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立马就走,立马就走。”
主动打招呼为自己争取主动权,就算是对方想要为难也没办法,除非是有意为之。
总管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凶横的扫视所有人后,又盯着七长老直言不讳,“尔等是何人?在此地作甚!”
七长老见来人故意为之,便也只能恭敬的回应着,“官爷。我等阳城人士,不过是去莽山小镇收点粮食,路过此地歇歇脚。歇歇脚。”
他们一副力气人的打扮,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家主平日里也是青衣道袍,并非绸缎,竹轿不过普通竹轿,一行人看上去就是去下气力的。
“撒谎!”赵总管厉声否认,但又不直接戳破,“既是商贾,怎都带刀剑?”
七长老脸色微沉,有立马恢复神色,没想到这人观察如此细微,已经藏匿,还能发现。 “这正值秋收,我等若是不多带些刀剑,路上遇到悍匪,实在是难以招架。”
正当所有人都在对付赵总管时,却不想那颀长的男子此时已经踱步到了竹轿旁,虎子气呼呼的发出低吼声,大伙立马警觉到,没想到这人好生狡诈。
七长老连忙上前欲阻止,“大人,这是我家公子。他身体不好,所以不太方便。”
那人听完七长老的话,嗤之以鼻,发出冷哼,“大人?”
七长老闻觉说漏了嘴,唐突人家身份,这官场上的人都阴晴不定,他有些懊恼。这寻常人已经是吓得全部趴在地上,他们不过是有些刀枪,却能被识破官场人身份,这若是心一横,坏了人家大事,这还能留活口吗?
话是这么说,但慕易并未离开,而是更加玩味的瞧着竹轿里的人,他在想这么大的雷电,竟然也没把他吵醒。
他们这么多人在此地发出地吵闹声,和剑拔弩张的局面,这人竟然还在里面坐得住,还是已经吓尿了?还是说是此人是被绑架下了药?所谓的公子是那庸医的孩子?
此时狂风肆起,吹开了纱幕。
男子没有想到这位公子是容貌清秀的道士,白嫩得如同女子,竟然是那个满口胡邹、骗人钱财的德善堂东家李衡宪。
赵总管瞧着他家大人一抬手,手下便立马奔过来,一套整齐划一的上膛声,伴随着那哗哗的雨声,他们一行人全部被控制了起来。这每个人身上都被至少两把枪给顶着,余下的兵,直接没收他们的刀剑。
这排兵布阵是滴水不漏,外围还有一层人对准他们,完全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
所有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冷汗直冒。平时脑袋悬在裤腰带上,这此时倒是悬在别人的枪杆子上。他们愿意‘马革裹尸’,可没想过草草了结。
七长老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兵,真是有理说不清。他想再说点什么,那枪杆子直接示意他再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急得那手心直冒汗。
“长工我倒是见多了,倒是未曾见过会刀剑的长工。”慕易一副气淡神闲,挨着打量着所有人。
“说!在那个山头做匪!山头还有多少人!”赵总管自然是懂的,上次的仇还是要报一下的,立马发狠的用枪指着七长老。
原来这是……方才七长老把这群兵当成悍匪,如今他们倒是被当成悍匪,真是心眼子都想到一起去了。
此时七长老和宣和老实回答,“大人,我等是阳城人士。李氏粮油是我等的东家,是可差人去打听的。”
“对啊,大人。我等都姓李,李氏粮油在阳城是出名的,我等一家子是去莽山一带收粮的。”宣和附和。
“这路湿滑,怎地非得下雨天才去?”赵总管不怀好意的瞧着七长老和宣和。
“这一带偶有山匪,我等就是想趁着雨天,山匪不出山。前去将东西收好,待雨停两日,便将粮食运回。”
七长老恳切的解释,想还是从山匪入手吧,好久没有应对此事,倒有些生疏了,“若是天晴去,这我等得派更多的人去运粮,树大招风,容易引起山匪的注意,到时候粮食没了不说,这人…我等这也实属无奈啊。”
七长老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述原委,他特地细细的说明白,就是希望他们能听懂。
此时重百神情抽搐,紧闭双眼,嘴角慢慢溢出一股黑汁……
雨声飘荡在这小小屋中,雷电歇过便是更急促的雨来,大伙都屏住呼吸,不敢轻易打破这寂静。
男子蹙眉瞧着躺在竹椅上的重百,观摩着七长老的利剑,是有些精致古朴,悠悠反问 ,“既然是收粮,又有山匪。还带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