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黎黎再度感受到前日的心痛如绞。
他常常用心痛当理由,作弄德莱文,他乐意瞧骄傲的邪神为爱向他俯首,被支使得实在气恼,还要低声哄他。苏黎黎总能从里汲取到巨大的满足感。
但这一次,德莱文躺在了他人的床上。
再没有人来替他拭掉眼泪。
原来眼泪这玩意,从来只对在乎的人有用啊。真他妈够好笑。
苏黎黎在苏母怀里哭晕过去。苏父苏母顺势离开房间,谢父也下去作陪,只留神色复杂的谢母最后关门。
“这是哪家的孩子?”谢天凤微微皱眉。她心想谢乐游的小情人,侧脸怎么瞧着有点眼熟,难不成是哪家的贵公子。
“不记得。”谢乐游漠然,“这很重要?”
谢天凤自然知晓谢乐游对情人不记事的毛病。正因了解,她才以为谢乐游不会太抗拒安排的亲事。谢天凤有心仔细端详那小情人的长相,奈何场景不对,只好放弃看清长相的打算。
“你喜欢这类型,我不阻拦你。”她淡淡道,“和苏黎黎的婚事,不能取消。”
“为什么?”
谢天凤:“苏黎黎天赋异禀,能怀孕。”
谢乐游的霸总老妈雷厉风行下命令:“我不管你玩男人,但你必须尽快和苏黎黎生两个孩子。”
原来如此。苏黎黎为对付他爸妈准备的杀手锏,在这等着他呢。
谢母离开后,卧室里终于只剩下谢乐游和男大两个人。
谢乐游松开捂住男大耳朵的手,声音冰凉:“装死装得开心吗?”
男大悄然睁开眼,有些沉闷:“抱歉,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太突然了。”
谢乐游起床收拾形容,身后的男大翻了个身,发出一声隐忍的低哼。他从浴室出来时,正好看见男大换衣服,果然是个盘靓条顺的天生衣架。
谢乐游单手利索地打领带:“我下去收拾残局,你今天就留在这休息。”
男大不着痕迹地扶了扶酸软的后腰,心中暗骂。他看向谢乐游:“我和你一起去。你会取消和苏黎黎的婚事,对吧?”
谢乐游打领带的手指一顿,他微妙地挑眉:“我取不取消婚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一个拔x无情、活灵活现的渣男。这些天的如胶似漆,全似一场梦。
“你!”男大看起来想揍人,他欢爱过度的身体却不太允许过度激烈的动作,“我们是恋人!”
谢乐游捋平紫色条纹领带,他黑漆漆的眼眸莫名深沉,比深渊的水还要不可窥测。这种过于凌厉的神采,不该出现在一个醉生梦死的二代身上。
他微微一笑,像是一只巨大到看不见全貌的黑色蜘蛛,爬过结网,阴恻恻地走近男大。无声无息地逼迫,制造出令人冷汗涔涔的威压。
谢乐游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圆润突出,每一根指节都如玉瓷般优美,光是欣赏就能给人美的享受。
如此曼妙的手,能把男大的身体玩弄得蚀魂销骨,食髓知味,也能桎梏在他蜜色的脖颈:“我们是恋人吗?”
男大的吐息,在随着手指的律动而颤抖。
他像是一只黏在蛛网的虫豸,面对无法战胜的天敌,在做着无谓的垂死挣扎。不要,不要再靠近。
谢乐游笑了。
他白皙柔软的指尖,轻飘飘点在男大咽喉,如同一柄尖刀,又如拂过花朵:“你告诉我,德莱文——”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取代了我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