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清眼珠向后瞥去,示意祝遥青背后有东西。
祝遥青缓慢睁大双眼,不敢妄动,见陆雨清一手握住剑鞘,身体绷紧,便摸上腰间长鞭。
利剑破风,陆雨清转身刺向身后,两人看清,原来是一只野猪大小的灵兽,长得像头小牛,却有双红色毛耳朵。
祝遥青转头,低声问:“这是什么?怎么长这么奇怪。”
“狐牛,有点棘手,不能杀它。”陆雨清紧张起来,抬眼环顾四周探出神识。狐牛通常与魇兽一同出没,一旦杀死狐牛,便会立刻进入魇兽编织的幻境。
“它好收拾吗?”祝遥青抽出长鞭。
陆雨清皱起眉,道:“不能见血,它的血会引来魇兽。”
狐牛突然冲上前来,陆雨清绕剑刺向狐牛眼睛,这灵兽却直直冲来,两人齐齐后退,小腿浸到冰凉的河水中,狐牛见水,急急停了下来。
“它怕水?”祝遥青骨鞭一扬,长鞭抽向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陆雨清单手将人护在身后:“只是讨厌罢了。它不喜欢耳朵进水。”
两人缓慢向河对岸退去,狐牛停在原地,漆黑而圆润的大眼盯着两人的身影。
“如果它冲过来,你往我身后躲,不要向两边跑。它知道你没有灵力,会先攻击你。”陆雨清扶着祝遥青走出河水。
“它脖子后面是什么?”祝遥青拉住陆雨清,伸手指着狐牛身后,示意陆雨清看。
陆雨清随着指的方向看去,这灵兽脖子后面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牌。
“看来,我们有机会找到五行山正门了。”陆雨清扬起凌霜剑,一道细小如针的白光弹去,木牌应声落地。
“我们要想办法把它引走。这木牌是应该是五行宗给我们的提醒。上面指不定有什么线索。它与魇兽的气息有点相似。”陆雨清目光落在木牌上。
木牌上有符文,陆雨清还感受到与山同源的气息。
“只能把魇兽引出来看看了。”陆雨清道。
陆雨清抬手,长剑划过,狐牛身侧见血,瞬时就流了一地,狐牛吃痛,惨叫一声冲向两人。
流水冲刷血迹,狐牛爬上岸,抖落身上的河水,抬头便看不见两人身影。低沉的叫声透出气愤,蹄子重重着地,四处嗅闻寻找。
祝遥青闭眼抱紧树干,蹲在大树分支的地方,身体止不住颤抖。陆雨清站在树枝上,低头看底下狐牛四处嗅闻。
陆雨清趁狐牛过水,单手卡住祝遥青,另一只手捂住她嘴巴,瞬时飞到树上。
祝遥青陡然到这么高的地方,反应过来便腿软抱着树干,不敢出声。
“它走了。”陆雨清平静开口。
祝遥青脸色发白,声音颤抖道:“你下回再这么飞能不能给我个提醒。我要吓死了。”
陆雨清点头,低头看向抱紧树干的祝遥青,“我们现在要跟着狐牛等待魇兽出现,你看是在树上呆着,还是跟我一起去蹲魇兽。”
“我能都不选吗?”祝遥青觉得这两个选择都十分恐怖。
“不行,我觉得树上挺安全的,给你下个障眼法,再跟刚才一样设保护阵,十分安全。魇兽一旦感受到身边有人,就会立刻发动,到时候我们两个都踏进幻境,你怎么办?你到时候困在里面一辈子,别说修仙了,身体都成干尸了。”
陆雨清其实是不想带个拖油瓶。她有办法解决魇兽,带上祝遥青还要担心姑娘安危。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祝遥青站起身,不知怎么的,手一滑,长鞭啪嗒掉下去了。
陆雨清来不及反应,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
不要啊,这可是在树上,不会死也会断胳膊断腿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敲锣打鼓声吵醒了陆雨清。
她清醒过来,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这是哪?她要干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她被父亲绑起来,要被卖给张员外做妾了!
入目便是满眼的红,陆雨清皱起眉头,抬手想要将眼前遮盖的红布扯下来,手却动不了,她好像被绑起来了,不仅双手绑在身后,腿弯和脚腕,也都绑紧了。
“这是要直接将我捆起来送给那个死人。”陆雨清扭动起来,想要蹭掉手上身上的麻绳。
“哎呦喂,我的新娘子啊,你这弄得怎么一团乱,喜服都皱了。”喜婆踏进门里,便看到床上女子将自己弄得一团糟。
“你快把我松开!谁允许你们这样对我!”陆雨清半天挣脱不开,愤怒道。
“陆小姐,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张员外是镇上有钱又有权的人,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多少女孩想嫁都来不及,还是乖乖的,听话。”
“进来吧,送新娘入轿。”
陆雨清挣脱不开束缚,但终于看清了四周环境。
两个小厮随喜婆走到她面前,喜婆红帕子一甩,一双肥手上戴满翠绿的戒指,将肉挤成一团。
陆雨清猛烈挣脱起来,整个人像一条案板上的鱼。
“还不赶紧将陆小姐按紧。我的老天爷,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要不再加点药吧。”
白布浸满苦药味,直接塞到陆雨清嘴中,她咬紧牙,不让人得逞,不多时,药劲儿还是上来了。
张员外府上,挂满一片红,来人恭贺:“张员外好福气啊,这一下就抬进两位美妾进门。”
张员外身材中等偏瘦,穿身红衣像和红色麻杆,还长了满脸麻子。
“怎么不见夫人?”来人问。
张员外无奈一笑,道:“她拈酸吃醋呢,不愿意看小姐妹入门。”
“还是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