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问秦褚:“秦哥,你睡单床还是一起睡?”
祁傲道:“你不是说你和秦褚挤一挤吗?”
“祁少单独睡吧。”秦褚收拾桌架上的书籍,不甚在意。
谢阮见那厮趾高气扬钻进对面床铺里,火气颇大,回眸瞥向秦褚,那股邪火又莫名熄灭。
他懒懒地爬上木梯,坐在床沿盘腿出神,脚踝疼痛未消。
近些天谢阮总很困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充溢各种各样光离古怪的梦境。
完成任务后就去公司医院看看。
秦褚将明天的必需品准备齐全,又在抽屉摸索,熄灯上|床。
黑夜里视线受阻,周边又格外安静,呼吸便极其清晰。
谢阮躺在外侧,鼻尖萦绕股雪松清香。那是从秦褚发丝间传来的。
“脚受伤了?”对方声音凉薄。谢阮手心多出点凉意,他在黑暗中摩挲物体轮廓,发现是药膏。
秦褚道:“专治跌打损伤。”
谢阮略略惊讶,他怕耽误探讨进程,刚才忍痛伪装。
他自以为装得不错,毕竟另外两人都没发现,可秦褚眼尖心细如此,居然一眼看破,只是不说。
他放低音量:“谢谢。”
“没事。”一阵轻微声响后,秦褚人已经靠到内侧。
谢阮坐起开始抹药,他将药膏挤到手心,涂抹均匀便往脚踝搓揉。
刺痛突如其来,谢阮没忍住闷哼,又立即打回肚子里。
床吱呀吱呀地晃,秦褚睡眠浅,摇得睡不着,便睁眼看谢阮涂药。
少年呆毛隐约上翘,寝室楼外街道灯光投射进来,镀束微光。他动作笨拙中携带老练,好像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但过了太久生疏许多。
谢阮按摩完,装好药膏放在枕头边,再次躺下。
他们两人身量高,肩宽腰窄,平躺免不了肢体接触。
谢阮手指碰到秦褚掌心,温热触感从指节蔓延。
他侧过身。
其实谢阮环境接受程度不算低,旁边多出个人也不妨碍他睡觉。
他阖上眼皮,意识模糊。
天亮得出乎意料的快,光芒透过眼皮染成粉红色,悠扬的起床钢琴曲回荡。
谢阮半坐起身,右手轻揉后脑勺,眼前是朦朦胧胧的雾气。
他头脑开机两分钟,扶住床从楼梯下去,身体一侧发现秦褚早已起床,洗漱完正在慢条斯理吃面包。
谢阮脑袋发懵,少顷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宿舍里。
“秦哥早,”他礼貌打招呼,“怎么不喊我?”
秦褚嚼完最后口面包,慢条斯理吞下去:“看你睡得很香。”
“……”
感谢体谅,人性化大佬。
“脚怎么样?”秦褚问。
谢阮趿拉拖鞋,没穿袜子。他拉起裤脚露出脚踝,红肿退散些。
其实伤得本就不厉害,抹药休息后也能正常跑跳。
谢阮做了个滑稽的行礼:“没事,绝对不影响今天任务。”
秦褚转过头,吃完面包。
祁傲起得比谢阮还晚,黑眼圈浓厚,就像是墨水泼的。
谢阮估计这人做噩梦了。
他们多捱了点时间才出去敲对面的门,外面男生减少许多,基本没人注意这边。
宁软软猫腰拧开把手,探出半个头。她戴了副墨镜,头上裹巾布,周身裹得严实。
“你好夸张,偷感太重了。”谢阮小声道。
宁软软瞪他:“伪装,懂吗?”
不太懂。
溜到寝室楼大门外,宁软软才解开巾布,摘掉墨镜。她边脱外衣边道:“你们昨晚怎么分床睡的?”
“祁傲单独一张床。”谢阮如实回答。
宁软软站住脚,神情怪异:“你和秦褚同床共枕?”
谢阮手中的矿泉水瓶险些捏扁。
请不要胡乱用成语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