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尤朗明知故问。
章信还保留着一些学生思维,没直接说结果,倒是把过程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遍。本来尤朗就知道他没谈成,可是这个过程听得实在让人有点火大。
听到最后,尤朗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神情也严肃了许多,指着旁边一处,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站过来!”
章信脑子里的弦被拨了一下,上回尤董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挨了一顿打,虽然并不重,但是对于二十六岁的男人来说,这心理障碍实在太大了。
因此章信怯懦地犹豫着:“尤董……”
“三秒之内,站过来!”
章信被吓得抖了下肩膀,到底不敢违抗,还是忍气吞声地过去了。这一走进,章信才看见尤朗桌上铺的是一张大图纸,大概是设计人员新送来的建筑方案。图纸上,放着一把宽大的木尺。
他们是做房产起家的,公司里最不缺的就是尺子。塑料尺、钢尺、竹尺、木尺……各种材质,大大小小,应有尽有,平时尤朗在公司里教训儿子,也不过是开会结束之后抽柄钢尺的事。
章信是见过尤朗教训儿子的,可问题是,他不是尤朗的儿子啊!
章信还在为这事纠结呢,木尺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嘭”一声砸到了他臀上,隔着西装裤,却还是疼得他整个人往前一撞,上半身往桌面一趴。
这个姿势正好,尤朗顺势起身,按住他的腰,把他摆成了一个翘臀的姿势。西装裤剪裁合身,这么一撅,顺滑的布料勾勒出小年轻挺翘的臀部线条,让人顿时生出无尽的凌虐欲。
“不行,尤董!”章信挣扎起来,这个姿势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太难堪了!做错了事,他可以接受扣工资、加班弥补、调职甚至被辞退,但为什么要像对待幼儿一样对待他?
尤朗才不管行不行,抓着宽大木尺,再次重重砸了下去!章信“啊”一声叫了出来,虽然知道不雅,但趋利避害的本能仍然驱使他扭动身躯,尽量避开这带来巨大疼痛的木尺。
只是他看不到身后的景况,不知道他越是扭动,西装包裹的臀部越是让人恨不得立刻扒了他的裤子,将他狠狠收拾一顿!幸而尤朗并未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没有强制脱他的裤子,只是继续扬起尺子。“嘭嘭嘭”地砸了下去。
因为有西装裤隔着,所以声音并不十分清脆,反倒闷闷的。但是这不代表章信不疼,木尺厚重,西装裤又隔绝不住疼痛,章信完全能感受到屁股**的钝痛,就像小时候考试没考好,父亲抄起棍子就对着他身后两块肉泄愤一般落下。他甚至能记得父亲在愤怒之中喊的那些话。
“你有什么用?我生你养你供你读书,你就考这个分数,你对得起我吗?”
“你要是这个成绩,一辈子也不会出人头地!废物!”
“一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尤朗边打边骂,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他多少下,只是完全被失望的情绪控制了,下手没个轻重,甚至没有注意到小年轻的叫喊已经带了哭腔。
“尤朗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喝,叫停了尤朗手中的木尺。
章信红着眼眶抬头望去,是刚刚闯进来的郁勉。郁勉显然很是愤怒,却还是尽量控制着,压着怒气道:“章信你先出去。”
章信感觉到尤朗按住后腰的手松了,也顾不上说什么,落难一般要逃。
“决定都是你做的,你打他做什么?”郁勉没等到章信走出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尤朗。
尤朗看着小年轻畏畏缩缩的背影,恼怒至极,将木尺往桌上用力一丢,指着郁勉:“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毫无选择!”
“你少在这里绑架我!”
如果放在平时,章信肯定抱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想多听一点,可是现在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只是拖着一个受尽苦难的屁股逃离了这个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