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泽接过他递过来的人,灵力舒缓,注入了他的眉心,闻言食指微抬,一只纸鹤落在了他的肩头……
林沐泽靠坐在床头,也正睁开眼,偏头望向他。
窗外已隐约传来阵阵鸟鸣,宗钺叹口气道:“没能抓到下咒人的尾巴。”
林沐泽灵力所化的纸鹤一直跟在他身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望进他双眼中带着的几分笑意:“但是你已经有想法了,对不对?”
宗钺将人直接揽了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那是自然。”
天色正明,宗钺靠近自己的爱人,鼻尖点在温凉玉白的颈项处,轻声道:“一包厢的人,唯独少了两个,若说没有问题,我是不信的。”
林沐泽手搭在他的肩头,一点点指尖若即若离地触碰在他的皮肤上,回忆了一番,道:“是你那两个不共戴天的小兄弟。”
宗钺的手已经掀开林沐泽的睡衣,紧密地贴上了他的腰身,开口时的声音变得低哑:“不错。”
他的唇印在了林沐泽侧脸,亲密的、温柔的一下一下向着唇角而去,目光里染上深沉的欲望,如实质一般落在爱人的脸上,望进他变得雾气蒙蒙的双眼。
渐渐地,吻不再温柔,而是沾染上了贪求与渴念,变得急切、粗暴起来。
有日光想要照进屋子,却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同时被遮挡住的,还有一室的情欲与止不住的低吟。
待到二人出门的时候,迎着一抹细碎的阳光,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宗钺靠坐在沙发上,顾逸飞向他递过来一杯清茶,他望向端茶杯的那只手,手腕上挂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青色玉佩。
宗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问道:“好像之前没见你戴过这玉坠。”
顾逸飞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前些日子回老宅,收整旧物时翻出来的,阿婆说这玉坠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保平安,便让我带上了。”
说着将玉坠从手腕上解了下来,“哥你喜欢吗?喜欢送你。”
宗钺接过那枚玉坠,放在手中打量了片刻,在指尖把玩着,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些什么奇怪的事?身体感受如何?”
顾逸飞被问住了,思索了一会,似恍然大悟一般靠了过来,装模作样捂住自己的嘴,悄声道:
“哥,都在说你那异父异母的弟弟就是走这条路子被认回来的,所以你最近也总与神棍打交道,你放心哥,我不会乱传。”
话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斟酌一番,还是开了口,语气尤为的真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医院。”
在一旁并不做声,只是安静喝着茶的林沐泽笑了。
这两弟弟。
宗钺看着顾逸飞的反应,想到半个小时前,齐梓昊也这么神经兮兮地问自己,说出口的话都大相径庭,给气笑了。
他一把拍开顾逸飞,将手里的玉坠扔了回去:“你需要给自己找个医院,好治治脑子。”
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宗钺拉着林沐泽起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顾逸飞忙哥啊哥叫个不停。
“便喊了,”宗钺已经走到门口,丢给他一折成三角的黄符,露出来的符面笔锋凌厉,“外面的闲话也少听,如果发生了什么,给我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就把这个撕了。”
顾逸飞捏着手中的符纸,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宗钺懒得去看他那一副痛心疾首,自己好兄弟误入歧途却不敢说些什么的表情,转身便出门了。
走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林沐泽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两位朋友,真是有趣。”
“傻得很有趣吗?”宗钺揽着他的肩,凉凉问道。
林沐泽又轻笑出声。
宗钺看着林沐泽眼角眉梢的笑意,一边觉得好看,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一边又觉得牙疼。
“你信不信,要不了几小时,老头便会打电话来嘲笑我。”
“我信的,”林沐泽话语间满含笑意,“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不怎么解决,”望着他,宗钺眉眼间也带上了笑意:“我一贯的准则是,随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