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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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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实有些惊到,那他岂不是早就知道她那时候绣的所有东西?一时间心里又想到一个事来,但就到眼门前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扯入海面之下看不见。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向云松眼睛一翻,“反正我没看你洗浴!”

卫宁儿一愣之后气得攥紧拳头都想捶他,这会儿才想到还有这一桩。是啊,提到偷看,明明她更该想到的是这个。

向云松能脱口而出没看她洗浴,那就是想过看了。一想到那么久以前他就存了这种破心思,卫宁儿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竖着柳眉看贼一样看着他。不过这个时候,一个更重要的环节猛然在她脑海里显现——要是当年向云松真偷看了,那么他早就知道她身体的秘密,不会到这么多年以后,她要那么艰难地去跟他坦诚。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无语和气愤瞬时消散,转而升起许多惆怅。如果是那样,向云松会即刻猜出她为向云柳厌弃的原因,然后……

那将是人生另一种可能,也许就不会有那四年。她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好像转过千山万水。向云松看她眼中瞬息转变的神色,稍稍一想也就知晓了她的想法。

他摸着下巴笑出一丝痞,痞中带着真,“早知道,应该偷看的。一直说你的什么我都知道,恰恰这个我不知道。”

带着敞开坦诚的话,卫宁儿心里一阵暖,眼睛还有些泛酸。只不过,看见向云松向上歪起的嘴角时,心里不由自主又出现另一个想法,真要是偷看,偷看不得法,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

她想到这里那眼神就变得微妙,似嗔还怨,末了重归惆怅伤感。那时候的向云松要是见到她的特殊,第一反应怕是被吓跑,反而不会有后来,或者说……

“小时候,你看到我吃甘蔗掉了门牙你都笑……”她低低地把这句带着幽怨的话说出口。

向云松没想到她能主动提这种糗事,不由惊讶,但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啊,真要是偷看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会怎样?他会笑她吗?五岁那年他笑她没了门牙,十五岁那年他会不会笑她带把?

按照他对自己年少时代的德性的了解,结果还真很难说。他从来就不是厚道人,对着卫宁儿这个自□□着他喊姐姐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更是。年少不懂事,又为此挨了太多教训,他知道自己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

想来这种问题真的没有如果,不能假设,也不堪想象。

想到这里,再一联系卫宁儿此刻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她委婉幽怨的是什么。向云松笑了,凑头到她耳边,轻道:“别说你只是带个小抓手,你就是整个是个男的,我也不怕!”

卫宁儿脸瞬间红了,耳朵也发起烧来。这是什么假设?她要是个男的她直接就去娶妻生子了,才不会嫁男人呢。

向云松看她低脸垂眸终于无话可说,一时心满意足,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乘胜追击道:“带不带把你都是卫宁儿。我向云松别的不敢夸口,唯独不怕你。你是啥样我都笑纳,绝无二话!”

语气里全是得意,说得卫宁儿刚生出的那点感动就像水中的枯叶碎屑,稍稍翻腾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想来向云松就是这样,好听话都能说得像下战书挑衅,像温厚嗓对尖细嗓的那种深情表白,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不说还得嘲笑一番。

不多时,布行到了。卫宁儿挑了两个半匹棉布,藕粉色和水绿色,做成帕子和包头应该比较受欢迎。还挑了几样适合做香囊荷包的布各五尺,先去试试看。之后又挑了天青、月白、麻黄和靛蓝等几种颜色的棉布各两丈,寻思着到时候空了做些衣裳鞋子,不管自穿还是零卖,这几种颜色应该都比较合适。

至于被面枕套这种大件的刺绣,只要不是有尖细嗓这样的买主,她是不打算碰了,没有哪个农户之家会用这样精细的东西,肯定不好卖。

出了布行,卫宁儿想起来还要去买些鸡蛋,日常可以当个菜,也可以摊蛋饼。而且,他们的鸡圈收了几扇做小的窗门之后万事俱备,就差鸡了,买上几只母鸡来养着生蛋,也是很必须的。

只是回到卖肉禽的地方才发现鸡早就卖完了,只剩蛋。向云松要了一篮子鸡蛋,说不用鸡也行,自己把蛋孵出来,直接从小鸡开始养成母鸡,再生蛋不是更好?

卫宁儿问他怎么孵蛋。他说小时候见过老宅的厨娘做过,把鸡蛋放在棉胎里,晒晒太阳,每天翻动几次,几天就出来小鸡了。

卫宁儿直觉没怎么简单,但向云松牛皮吹得信誓旦旦板上钉钉,她也就照做了。一篮子鸡蛋足有三四十个,挑出十个来孵,应该不难。

这一趟赶圩,买的大堆东西挂满了伙计全身,还赚了八两,着实是件开门红一样的开心事。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马步行。走到七星桥上时,太阳已到头顶,溪水调皮地漫过每一块鹅卵石,发出欢快的声音。阳光洒遍两溪一山之间的每一寸土地,令人心中无端生出一种充满希冀的感觉和拼搏的愿望。

只不过,该有的一些小意外和小挫折也不会缺席。下桥时,卫宁儿发现伙计走一步,它后脚下的地面上就滴上几滴暗色的东西。“向云松,伙计是不是……来月事了?”横竖她跟向云松之间,月事已经不是个事了,说这话也就没什么阻碍。

结果向云松一口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伙计是公马,怎么会来月事?你等我弄弄清楚。”

走到后面一通查看,才发现是挂在伙计肚子底下的酱油坛倾斜,坛口封泥被酱油濡湿松化,这一路走来,已经洒了大半不止。

“我就说。”卫宁儿瞪着傻眼的男人,就说这样会洒,死活不听。

犯傻被抓现行,向云松奋力从傻眼里挣脱出来,梗着脖子翻白眼,“你就说什么?我还就说呢,我就说不是月事你还说是月事!”

“……”卫宁儿只好翻着白眼闭嘴,就知道这人永远不会认错。在她面前永远是个大聪明,绝不容许被她质疑。

她拍着肚子告诉自己要大度,不跟这个利嘴小气鬼计较。但还是忍不住扪心自问,这短短半天功夫已经跟这人有过多少次起落了,为什么他好的地方那么好,可恶的地方却那么可恶。

两人踏着春光互怼了一路。得亏伙计是马不是人,听不懂两个主人说话,不然怕是要被笑死,或者烦死,再或者无语死。

回家后,向云松赶着日头把买到的四升谷种摊晒在屋门前。没有晒席,用的是他俩睡觉的门板。后来,看地面泛潮,院里樟树又遮挡了部分阳光,他干脆找来修房时孙家兄弟留下的梯子,把门板一一扛上屋顶摊晒。

他从屋顶下来时,卫宁儿的午饭也快弄好了,做的萝卜丝肉蛋饼。中午时间短,做饭菜太慢,摊饼更方便。

洗了个新买的萝卜横向切片,再切成丝,又从上午买的肉上切下来寸许见方一指宽的精肉,切成丝后再转过来继续切,切成极小的类似于肉末的肉丁。之后找个大碗,放进去两把面粉,加温水搅拌,再打入两个鸡蛋继续搅拌,等到面蛋糊的黄色变得均匀,再把锅烧热,切了小指指节大小的一块膘油下去熬出油,扔掉油渣,把萝卜丝和肉末倒进去翻炒,之后端起大碗,把蛋糊慢慢浇下去。

这时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油、萝卜丝和肉末、蛋糊全都下了锅,把个锅底铺得满满实实,根本摊不了饼。

卫宁儿看着那一锅糊涂醒悟过来时就连发傻的时间都没有——锅已经很热,再不处理就要焦了。她没办法,一咬牙,下铲子一顿翻炒,直接给做成萝卜丝肉蛋炒面疙瘩了。

好在火候掌握得还不错,萝卜丝和肉末都还看得出原形,味道也还不错,不然要被向云松嘲死。

起锅后,她把剩下的一个萝卜蒂头也给切了,掰下片白菜叶子横向切丝,再抓了把虾皮,煮了碗配炒面的汤。

向云松下来吃饭时,她也不提先前说的蛋饼,直接说做的是炒面疙瘩,再把汤递给他。向云松根本没想那么多,风卷残云炫了一大碗。末了还说这炒面疙瘩味道还不赖,让她过两天再弄。

卫宁儿悟出来,果然很多事情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管做就是,根本用不着解释。而向云松还是很好糊弄的,至少他的胃如此。

午饭之后,手头的事情千头万绪,卫宁儿洗完了碗筷直接就要上前干仗。向云松却拉着她硬说要去睡个养生觉,弥补一下早起的困,还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再怎么想赚钱,也是身体第一,好好过日子第一,而不是把自己当做耕田的牛来使唤。

卫宁儿说什么都没用,直接被他拉到东屋。看到地上空空如也,向云松才想起来当做床的门板被他扛到屋顶晒谷种去了。

他挠着头皮,沮丧里混着恼火。

这两天租子一下收回来一半,加上寻到好的茶苗,他们的生活眼看就要进入正轨,今日又锦上添花地小赚一笔,原本延续着向家庄一事的紧张劲一松懈,结果就是身体上的欲-望猛然反弹。

他看着卫宁儿露出领口的脖子,衣襟下起伏的胸口,系着围裙的腰身,就有些神思不属,想着择日不如撞日,随便挑扇门板把耽搁这么久的生米给煮熟算了,没想到还来这一出。

于是更加想念他们的婚床。

卫宁儿看他特别失望的样子,心里一动,“向云松,你是要给……”想起来她今天赚了一大笔,后面还有那么多家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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