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踌躇了几秒,还是决定给谢礼峙发条信息。
[怎么还没来,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可消息就像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
戚宴高兴期待地情绪随着指针往后走渐渐淡下去。
可能不来了吧,或许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时间渐渐来到八点,侍应生第三次上来问戚宴是否要上菜时,戚宴拿起外套摇了摇头。
“不用了……”
“抱歉。”温润的男声从侍应生背后传来,打断了戚宴的话。
谢礼峙从侍应生背后走进来,回头说:“现在上菜吧。”
“好的先生。”侍应生走了出去,带上了雅间的门。
“不好意思,临时开了个会,来晚了。”谢礼峙一脸抱歉地冲他笑笑,看见他臂弯上的外套时愣了愣,“有急事么?”
戚宴反应过来,回了个笑,把外套放了回去,“没有,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手机没电了,没办法给你发信息。”谢礼峙说,“幸好赶上了。”
他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精心打理地头发因为着急,发圈松了,几缕头发垂了下来,脸上地笑意掩盖不住疲惫,反而让他显得没那么不好接近了。
“其实,我也没到多久。”看着他眼中的歉意,戚宴破天荒的撒谎了,“我还以为是我来晚了,你走了呢。”
谢礼峙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两人分别入座,侍应生很快就把菜上了上来。
谁都没有说话,相对无言,之间只有侍应生将菜放上桌子地声音有规律地响起。
直到菜都上完,侍应生从雅间里出去,气氛又重归寂静。
谢礼峙拿起另一边放着的瓷碗,边盛汤边道:“听别人说这里的老火鸭汤很鲜,你试试。”
他把盛好的汤放在戚宴面前,转而装自己的那份。
“谢谢。”戚宴抿了抿唇,用汤匙舀了口汤送进嘴里,鲜甜的味道立刻在舌尖弥漫开,“确实很好喝。”
听到戚宴的反馈,谢礼峙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弯了弯,“那就好。”
“那个,小峙。”汤匙一下一下搅着碗里飘着点点油花的老鸭汤,汤匙触碰到碗壁的叮当声夹着戚宴的声音传进谢礼峙耳中。
谢礼峙抬头望着他,等着他说后一句话。
戚宴深呼吸一下,默念着季准跟他说的那句话,下定决心,“我想为五年前的事,跟你道歉。”
他迎上谢礼峙疑惑的眼神,“我知道可能有点晚了,但是我还是想为五年前说的那些话,跟你道歉,对不起。”
谢礼峙搅动鸭汤的动作停了,直勾勾看着戚宴。
戚宴艰涩地继续说:“我当时……糊涂了,我不是想跟你说那些话的,只是……”
他嘴唇蠕动,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放弃。
“我没有想……没有想丢掉你的。”戚宴说,“我当时跟你说不能爱你,是因为其实我……”
“哥。”谢礼峙平淡的声音打断了戚宴即将要说出来的话,“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就差一点,他就能跟谢礼峙坦白他是攻略者这件事,再见之后,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跟谢礼峙说,可话到嘴边,全都因为自己的犹豫错过了。
他怕谢礼峙不信他,把他当成神经病,又怕万一谢礼峙信了,突然告诉他,他这悲惨的命运,所有的痛苦与挣扎,只不过是一条破碎的世界线设定好的情节罢了,这对他太残忍,戚宴总怕谢礼峙无法接受。
但如今他真的要说出口了,谢礼峙却主动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话语梗在喉咙,戚宴错愕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谢礼峙眼神无波无澜,相比戚宴,他显然镇静太多了,“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都开始新生活了不是么?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无所谓地态度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戚宴心里,偏偏沉闷无声,却将那颗心砸的稀巴烂,而罪魁祸首听不到心脏碎裂地声音。
“好,我明白了。”戚宴装作轻松地朝他笑笑。
除此之外,两人没有再提过以前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这顿饭、
结束后,戚宴开着车从地下车库上来,看见了站在路边等车的谢礼峙,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把车开了过去。
“小峙。”戚宴降下车窗,“没开车么?我送你回去吧。”
谢礼峙没急着上车,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微弯着腰让戚宴能够看见他。
“我可能需要去一趟我未婚妻那里,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