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缘羞得浑身滚烫。
谁知这恶劣的魔尊还要揪着后颈皮把他拎起来左右端详,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尾巴下边的蛋蛋。
“啊!”唐玉缘疯狂挣扎,“尊上!请自重!”
变回动物模样实在太危险了!
赤身露体,任人把玩!
刃无霜看着他抓狂的样子哈哈大笑,手一滑,小兔子掉在了怀里,接着就手忙脚乱往别处蹦,他一把就将对方抓了回来。
唐玉缘有点生气了,在他手里继续挣扎,张嘴就咬上了他的手指。
但不敢使劲儿,用牙齿锉了锉就松开了。
魔尊岂是兔兔得罪得起的?!
“好了,不逗你了。”刃无霜在他毛茸茸的兔头上轻轻亲了一口,侧过身揣进怀里抱着,“快睡,不然天要亮了。”
唐玉缘气鼓鼓的,正不想和他说话,咬牙切齿地闭上眼。
原本乱七八糟的心神被这么一闹,倒是纷纷偃旗息鼓,困倦感漫了上来,很快他就沉入了梦乡。
只是即便入睡,也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看到师父像是被关押在一处极端可怖的地方,周遭被黑暗笼罩,唯一能看清的是成片的森森白骨,那些骨头大多都不完整,被啃噬得一干二净,上边亮着莹莹鬼火。
师父遍体鳞伤,鼻青脸肿,唇角还挂着血痕,蜷缩在石壁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有此起彼伏的怪物啸叫声在周围响起,时不时有巨大的阴影从他脸上闪过,不知道围在他旁边的都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在梦里,唐玉缘忍不住唤道:“师父!师父!”
喊了半天,裴承才缓缓睁眼,艰难地冲他露出慈祥的微笑:“圆圆,为师无妨……”
“都成这样了,怎么还能说无妨。”唐玉缘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师父你这是在哪儿?我一定去把你救出来。”
“我在……我在……”
然而还没等师父说出地名,眼前的画面就一股脑儿地消失了!
唐玉缘又急又慌,在原地团团转,可他也闹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又该往何处去追!
气急败坏间,体内却像有团火骤然烧起,像是从妖丹处起势,继而发展到了全身四肢百骸,烧得他浑身酸痛难忍,站都站不住,蜷缩在地上来回打滚。
好难受,这是怎么回事?
烧了一会儿,那火又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阴冷潮湿,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像有万千冰刃刺入,扎得他痛不欲生。
片刻后,灼烧感再起,一会儿热一会儿又变冷,循环往复往死里折磨他。
唐玉缘难受地想,如果是梦,为什么还不能醒来?
虚虚实实间,一只温热的大掌贴在了他的丹田处,柔和的气息涌入,很快走遍了他的奇经八脉,这股气对他温柔,但又十分凶猛,很快将他体内那冰火两重天的痛楚压制了下去。
压制了之后,这股气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他体内来回逡巡,像是在巡逻守护。
没过多久,唐玉缘就觉得身体又热了起来,但热得并不难受,好像还有点上头。
有什么汹涌澎湃的感觉令他头脑发胀、呼吸急促,神识仿佛在往一处看不见的高点狂奔。
浑身酥酥麻麻,有点承受不住,身体从放松变得突然紧绷,好似一张拉到极满的弓。
“唔……”
唐玉缘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极为怪异的声音,接着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终于醒了!
这是什么古怪的梦!
只是……眼前的魔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正常?
变成兔子的时候,看他不应该是大一些吗?
刃无霜侧躺在他面前,眼睛微微眯起:“醒了?”抬手掐了掐他软软的脸颊,声音促狭,“你可真是会折磨人。”
唐玉缘:“?”
他一摸自己的脸——居然是人形?!
再低头一看,浑身上下不着片缕!
啊!衣服呢?!
唐玉缘立刻往下一缩,把被子盖到了脖颈处,死死闭上眼,试图变回小白兔。
谁知术法好像失了效,不管怎么都变不回去了!
穿帮了吗?
如果是这样,魔尊怎么好像不生气?
他没发现吗?
不对,妖丹好像还在呢。
刃无霜看着他圆圆的眼睛慌乱地滴流滴流乱转,忍不住笑了起来:“歇歇吧,别着急,你现在应该是……卡住了。虽是人形,但兔耳还在。”
他身为魔族,对妖族修炼时出现的问题不是很清楚,无法解答现在的情况。
唐玉缘慌张地伸出光裸的手臂摸了摸脑袋,果然摸到肉肉的毛耳朵,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身后摸去,果然,毛球尾巴也没能收回去!
他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
刃无霜见他这副表情,促狭地撇清自己:“泄了精元这事可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心好意帮你调理走乱了的灵力,不该碰的地方一根指头都没碰。”
什么?!唐玉缘瞪大了眼,泄了……什么?
他颤颤巍巍地向下摸了一把,登时羞愤异常,翻身把脸埋在被褥里。
杀了兔吧,兔脸全丢完了,兔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