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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于汤敏敏而言，有压力的日子才是最有动力的。

曾经在凤凰山庄内，全师门都宠着她，不想练剑那师兄师姐就陪着放风筝斗蛐蛐，就连师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可是现在，汤敏敏要想胜利，就必须要刻苦，必须要付出汗水。

剑光闪过，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

很快就来到了汤敏敏与林灵上位挑战的那一天。

汤敏敏将佩剑别进腰间，对着铜镜整理好了着装。她看着镜子中的人，虽然这段时间消瘦了几分，但眼神还算是明亮。

演武场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在汤敏敏一脚踏入演武场的刹那，他们的目光便齐刷刷地都聚集到了汤敏敏的身上来。

今日，她正是主角之一。

汤敏敏环视一圈。

想不到，她这样的平庸的人，竟然也有得到明棠一样待遇的一天。

他们的眼神中，有的惊异，有的挑衅；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落井下石。

汤敏敏平静地一一看过去，直到对上了一双如水般的温柔眼眸。

汤敏敏的身子突然停顿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一直都忙于练剑，没有刻意关注明棠的消息。甚至为了错开明棠，汤敏敏都是逆着人群用膳的时间，去饭厅吃午饭的。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明棠。

可汤敏敏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她在即将上场之前看见了明棠。

“……”

汤敏敏的呼吸一滞。她感觉到大事不妙，连忙移开了双眼。

她正要往演武场正中央走去，谁知明棠竟然身形一闪，下一秒就挡在了汤敏敏的面前。

在看见这张许久未见的面庞后，汤敏敏的心突然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滋滋啦啦地疼。

为什么会疼呢。

她们本来就无冤无仇，她为什么会有不开心的情绪呢。

“敏敏。”

明棠薄唇轻启，先叫了汤敏敏的名字。

只是汤敏敏听过许多人这么叫她，却从未设想过从明棠的口中会吐出这两个音节。

毕竟在漱玉山上，明棠才管她叫过“这位道友”。

她都记得的。

一时之间汤敏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半张着嘴，呆愣愣地看着她。

明棠来找她？

来找她做什么的？

是因为一个月没有看到她，想要跟她叙叙旧？

不对，除了漱玉山和第一次分组，她们哪儿来的旧情可言。更何况漱玉山事件，是她们每个人都想抹去的噩梦吧。

那，明棠过来找她是为了……？

不知怎的，汤敏敏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点小小的希冀。

应该…不会是叮嘱她小心行事不要受伤吧。

“你打不过林灵的。”

只可惜，明棠没有听见汤敏敏的心声，她斩钉截铁道。

她看向汤敏敏的眼眸中，有一股天然的悲天悯人：“若是现在放弃，好过一会儿挑战之中受伤。”

“……？”

只一瞬间，方才心中的所思所想皆化为泡影。

尽管汤敏敏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妄想，就算叮嘱，凭关系，明棠要叮嘱的也应当只是林灵。

可是当明棠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汤敏敏还是觉得失望。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碎在了心里。

对于明棠的所有喜欢，还有漱玉山上的心结、看到明棠与林灵亲昵的酸楚，此时此刻都糅合在了一起，叫汤敏敏的心脏都发着酸。

先前什么都还好好的，可是在明棠说完那句话后，汤敏敏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知道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打不过林灵，所有人都等着今天看她的笑话。

可在汤敏敏的心中，明棠不应该是“所有人”之一。

就算只是幻想，甚至妄想，她也希望，一同经历过漱玉山的明棠，能够祝福她。

至少，不要那么明目张胆地偏爱。

可是汤敏敏的心在这一刻空落落的了。

是啊，她与她，分明也没什么交情。

还痴心妄想什么呢。

“你也觉得我打不过林灵，对吧？”

汤敏敏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究竟是种什么感受，可是诸多的期望，在面对真相的一刻似乎都全都破灭了。

是她太过天真，还在做着击败林灵的美梦。

你看，就连明棠也过来，想要把她从梦里拽出来了。

“我并非……”

“明棠。”

汤敏敏打断她的话。她认真地看向这个同窗们眼中近乎神祇一样的存在。

“别说了，我都知道的。”汤敏敏努力对她扬起嘴角，她不想再听明棠任何的话语，“我也知道，你与林灵的关系很好，所以在上位挑战之前，你来替她说话，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