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连着将茶室中的家具搬到院子里两次,依旧没找到老鼠和老鼠洞,她们没有空闲时间,不停地在搬家具。
春俏发话说有老鼠,她们就得搬。
心里再多怨言也得干。
看到珍珠不痛快,两人就开心了。
春俏放下手头的话本子,“这是怎么了,谁给你不痛快,惹你不开心了,告诉姐姐,姐姐打她去。”
珍珠被她这话气笑了。
她比春俏大两岁,从前珍珠把自己当姐姐,像是对待妹妹一样处处照看原主。
听见春俏自称姐姐,珍珠被气笑了。
珍珠盯着她看,“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的生辰。”
啊?
春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今天应该是原主的生日。无父无母的春俏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然而春俏出生那天在侯府,沈蕴音可以顶替春俏,却不能改变她出生的日期。
看春俏呆呆的样子,珍珠更气了,“你知道吗,今天明明是你的生辰,二夫人却带着沈蕴音去庄子上过生日了。”
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明明春俏才是她的亲女儿,李氏在春俏生日当天,宁可跟沈蕴音离开侯府,只为避开春俏。
春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柔软脸蛋,“好了,别气了。”
“二老爷也去了吗?”
珍珠摇摇头,“这不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打听。”
“不用了。”
让珍珠去书房取来笔墨纸砚,她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将纸塞在信封中,随后找了一个盒子,放在盒子里。
春俏扶了扶头上的发簪,“走吧,我们去找二夫人。”
“啊?”珍珠提醒她,“我们上次去找二夫人,你被她骂了一顿。”
春俏当然记得这件事。
当闺女的想见母亲,结果当时李氏屋里有客人,原主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李氏嫌弃这个女儿丢人,怕她叫破彼此身份,让自己在贵妇人圈中没了面子,当时大发雷霆,在下人面前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顿。
从那以后,原主就不敢主动去找李氏了。
“而且二夫人不在侯府,去了庄子上,我们是要去庄子上找她吗?”会不会惹了她不快啊。
“去明华院。”
珍珠咽下将要出口的:二夫人不在侯府。
她心内狐疑跟在春俏身后,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去做了。
明华院大多数伺候的下人随李氏去了温泉庄子,只剩下一小部分不受宠地留下来看家。
主子不在家,婢女们无需要像主子在家那样在跟前伺候,大家松散许多。
春俏一路走到主屋,听见脚步声斜着躺在榻上的丫鬟以为沈家二爷来了,为给主子留下好印象急忙起身。
作为李氏的贴身侍女,萍儿是一小波知道春俏真实身份的人之一,她为自己刚才的不规矩解释,“做了一下午针线活,就躺了一下。”
春俏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来回客套一番,萍儿便询问春俏来意,“女郎是来找夫人的吗?”
春俏淡笑点头,“今天是我的生日,儿的生日,娘的难日,我想着来夫人面前磕个头,也是我作为子女的一份心。”
萍儿脸上的笑容一致,在李氏身边伺候多年,她哪能不知道李氏的子女都是何时生日,做下人的就算不给小主子送去礼物,也要事先提醒夫人莫要忘记那一天。
但现在,今天是春俏的生日,却不是沈蕴音的生日。
夫人陪着没过生日的沈蕴音去了庄子,却把过生日的亲女儿撂在家里。
说实话,这有点说不过去了。
萍儿努力在为李氏找补,“抱歉,夫人她今天出去了,归家的时间不定,您要不先回去。”
春俏脸上表情变得失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兽,“夫人今天还会回来吗?”
萍儿有些不忍心告知她真相,她只说,“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好吧。”她语气有些可怜,“我身无长物,没什么礼物能送给夫人的,盒子中是我送给母亲的贺卡,麻烦姐姐等到夫人回家,将之转交给夫人。”
怀里被塞进一个有些粗糙的木匣子,萍儿笑出来,“等夫人归家后,我派人去通知女郎,您再将这个盒子送给夫人可好?”
春俏却固执地摇摇头,“礼物可以晚些时候收到,却不好迟到送出。”
她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萍儿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了。
“好,女郎请放心,等到夫人回家以后,奴婢一定第一时间交给她。”
“那就麻烦你了姐姐。”春俏冲她福了福身,“不耽误姐姐做事,我先回去了。”
春俏口中说的是自己先回去了,出了李氏的院子,她向着外院走去
沈家二爷文不成武不就,他掌管家中庶务,平时的工作就是视察一下家中的田产铺子。
他的大多数时间在家不出门,日常工作交给长随打理。
春俏被小厮带到沈家二爷面前时,他的表情有些愣怔,显然没想到春俏会来找他。
沈家二爷坐直身子,“找我有事?又是你母亲的举动不妥当?”
春俏连忙摇摇头,“并不是的,女儿是想来找父亲一起吃顿长寿面的。”
当爹的人,就是会更缺心眼一点。
春俏都快把自己今天过生日几个大字写在脸上,这货还没反应过来。
“吃长寿面?为何?”尽管这春俏是他亲女儿,在他心里就是个陌生的小姑娘,他还没有适应这是自己女儿的事实,因此他有些回避与春俏的单独接触,“想要吃面,找你母亲。”
春俏继续乖巧笑道,“今天是女儿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