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岑晋怀对白元裳的照顾让大家都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就是‘岑晋怀这般表现为哪般’?
归宁喜宴,在一片祥和与宁静中度过。
白均虽也心存疑问,但又确实放心了不少。
原本白元裳是打算今日傍晚前就出城,但因为两位姐姐都在,她又极是不舍,便决定在娘家住一晚。
这个决定让岑晋怀有些发愁。可最后一权衡,便不管了,外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去。只要他的夫人高兴,他自己也高兴,旁人任何都是多余。
只不过晚上时,姐妹们同住一屋,他和成王两人只能上半夜下棋谈心,下半夜躺客房将就至天明。
因这些年劳累,二姐身体底子耗损过多。趁这次来京都,白均和林氏便决定让二女儿住下来,先将身体养好。
庄子的事需要白元裳去处理。不过她也不急,陪着姐姐们又说了一天的话,直到用过晚饭不得不走。
当然,岑晋怀或许是借着酒劲儿,上了她出城的马车。
闻着浓浓的酒味,看着面颊微红的男人,白元裳也是无奈。
“你说你,不回府好好休息,非要跟我去庄子。这眼看天都要黑了,庄子条件比不得相府。你这千金之躯,看你如何承受?”
岑晋怀不服,“我如何不能承受?你千金之躯能受得住。我一个大男人糙汉子,我还能受不住?”
白元裳低声叹息,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汁,便拿出手帕沾湿了壶中的冷水,递过去,“擦把脸吧。会舒服些。”
岑晋怀受宠若惊,盯着手帕后没敢接,又抬眼看对面杏眼美目的妻子,下一刻头一歪靠到了妻子的肩头上。打算来个一醉变废物。
无奈,白元裳捏了捏手中帕子,愣了片刻,也没有将人推开,侧低头给岑晋怀擦脸。
她想了想,大概这个举动是成亲以来做得最亲密的了吧!
醉了岑晋怀头一滑,从肩头到怀抱,最后落到了她的腿上……
她心跳加速,目光与他交织。感觉自己完完整整的不知不觉间落入了他的眼中。连骨血都被他看穿去了。
她正慌乱之际,腿上人原本睁开的双眼突然闭上。她仿佛逃过一劫,小心的吐出一口气。
而岑晋怀,一切都是故意为之。酒确实多喝了几杯,但离醉还远着呢!故意上马车,故意扮醉倒进白元裳怀里,然后心满意足的看尽了白元裳慌乱失措的真实可爱模样,最后闭上眼独自偷乐!
确实有些无耻了!
可回头一想,呵哈,他们无妻之间做任何事应该都是合法合规。
“小裳,你忙去吧!我醉了。我先去睡!你别太累!”
扔给白元裳这些交待的话,他打着哈欠,在令荣的搀扶下往后院走。白元裳来不及说什么,最后便什么也不说。等人看不见了,她回头就吩咐月彩去煮一碗醒酒汤。
巧了,月彩刚走,令荣去而复返。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令荣:“夫人。公子让我过来帮您的忙!您看,任何事情您但请吩咐!”
正好缺个搬搬抬抬的人手,她招呼令荣就去了林平安家里。她回城这几日,庄子的事情都交待给了林平安。林平安做事仔细用心,这几日庄子的各项日记做得很好。
她顺便看过了林平安的母亲,身体已经大致恢复。轻些的活儿都不在话下。临走时林叔问起了她关于酿酒的事,她也回复了心里的想法。
从林家出来,令荣忍不住问道:“夫人,您真的打算要开办酿酒作坊?”
“怎么?是觉得我做不了?还是觉得我的身份不能去做?”
令荣摇头:“都不是。我只是从刚才夫人的回话中突然真实的感受到您的不同凡响!”
“此话怎讲?”白元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令荣:“其实终归来说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与别家的小姐夫人主母不同,咱们夫人的眼中自有春秋。”
“就当你夸我了!”
白元裳笑了笑,让令荣把分类的账本放到办公房的桌上。剩下无事,就让他歇着去了。
月彩煮好了醒酒汤端到房间里去,交给令荣后就给隔壁的主子端了些茶水过去。接下来一个时辰里的情景便是,房间里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分别哀叹隔壁的人怎么还没有干完活?
隔壁办公房的两个女人则是认真的各自忙活儿。月彩忙着练字,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出府以来小姐就让她学认字写字,但她还是一有空就练,一点儿不偷懒。
而白元裳则是在看过的每一笔帐上做个标记,然后将所有收支分类搬都到总账上。
忙完已是深夜。回到房门外见屋里亮着灯才想起该是岑晋怀在房里。月彩心思敏捷,立刻告退。然后一溜烟儿人都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