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初,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我知道,晚膳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答复,你先去休息,养身子的药记得喝。”
这是眼前这个男人这段时间来说的第一句关心自己的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弱,那天还是让她在冷风中等了那么久。他不是不知道一句叮嘱的情谊,只是不愿意同她说,只有在给了这么多好处之后才愿意返还一点点。
萧雅舒也不多做停留,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萧雅舒的背影,沈睿初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说我冷漠,但是我生在皇家,怎么可能不冷漠,多的是身不由已啊。”
萧雅舒的身影顿了顿,终究是没回头地大步走了出去。
相比于英王府的沉闷,公主府倒是热闹的很。沈秋冷当初放出去的留言都是真假参半,比如她生活奢侈确实如此。此刻盛京内估计也就公主府还这般欢乐。大门一关,里面舞姬上了一批又一批,个顶个的绝色。
沈秋冷侧躺在铺着软垫的塌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舞姬跳舞。她余光看到杜晚景走了进来,挥手让舞姬和乐师退下,然后故意声音很大地来了一句,“哎呀呀,美人只能看不能碰太痛苦了,本宫府里的面首呢?怎么也不唤一个过来玩玩?”
杜晚景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虽然知道沈秋冷就是故意说给他听激他的,但他还就是中招。杜晚景也懒得管周围还有很多人,走过去直接将沈秋冷捞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稍微低头,压着声音对沈秋冷道,“秋儿想找什么样的男人,嗯?”
杜晚景声音的尾调传入沈秋冷耳朵,酥酥麻麻的。
“多着嘞,什么样的都行,”沈秋冷也不甘示弱,侧过脸贴着杜晚景,“杜公子你这样的,便是不错,不亏是本宫花了大价钱的。”
杜晚景捏了捏沈秋冷的鼻头,“那我算不算得是你府上的‘花魁’?”
“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花魁’。”
两人缠绵了一下,便又说起了正事。杜晚景有点担心在没完事之前萧雅舒的住所,萧府是要被封了的,英王府是回不去的。现在如果要找个可以保证萧雅舒人生安全的地方,还是由沈秋冷出面让她住进公主府为好。
“我在你的故事里可是个恶人,”沈秋冷将自己的手伸进金盆装的温水里洗了洗,然后抬手接过阿喜递过来的帕子将水珠擦了干净,“我哪里可以出面啊?不如让她暂住醉仙阁。”
“醉仙阁?”杜晚景有些疑虑,“柳念明面上已经是楼妙的人了,楼妙必然会经常去醉仙阁,那里又怎么会安全?”
沈秋冷不赞同的摇摇头,右手的拇指抚摸着左手食指,豆蔻色的指甲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你小瞧阿念了。我能把人放在他那里,阿念就可以保证楼妙见不到她。如果这都做不到。他还怎么能做传两份消息的事?”
“再说了,那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行,听你安排吧。”杜晚景道,“秋儿自然是知人善用。”
听到这句话,沈秋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煞有其事地问道,“阿景,你觉不觉得这空气中有什么味道?”
“嗯?”
“一股很重的醋味啊。”沈秋冷笑道。
杜晚景一愣,反应过来是沈秋冷在打趣他。杜晚景将环在沈秋冷腰间的手收紧,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是啊,我就是听不得秋儿说别人得好。”
“小孩子脾性。你要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啦!”
窗外也不知何时飞来了麻雀,和这屋内的声音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走廊上掌灯的小奴打了一个哈气,继续挺直腰板站岗。公主府的这份宁静,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