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可是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不说场地的事情,招兵买马是个问题,大量的人员放在皇城根下训练,一旦被发现,必然就会满盘皆输。
沈秋冷思考了下,唤来阿欢,让她去书房里把自己放在紫檀木书架第二层左数第三个柜子上的盒子抱过来。
“这件事还需要再仔细商议,先说说召皇兄回京的事情吧。”沈秋冷喝干净了碗里的姜汤,身子又暖和了些。
杜晚景在朝堂这么些年,不是白混的。官场上本就需要经验,再加上他极其敏感的政治嗅觉,看问题总会比沈秋冷深刻些。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府的幕僚,现在又做上了公主府的幕僚。
“新祭坛的事情到现在皇上还是没有下旨明确处罚,只是把萧密关进了天牢。这个节骨眼上唤太子回京,最有可能的是要转移注意力。要么就是他要从轻处理这件事,要么就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萧密对父皇确实有恩,但事情发酵到现在,影响力这么大,定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不然也难以平息民怨。”沈秋冷也推波助澜了新祭坛倒塌的这件事传播,街上的茶楼里现在都在聊这背后的贪污有多大。而且今年本来大煜就多灾多难了,建了这么久的祭坛还因为贪污坍塌了,也影响来年的运势。
“是这样没错,萧密确实要付出代价。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中午楚蓉对沈秋冷说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她对杜晚景说,“今天母妃对我说,三皇兄昨天和父皇不欢而散。”
杜晚景却不觉得沈睿初能掀起多大的浪,毕竟能力上限不高。“英王殿下,暂时还在掌控之中。”
阿欢此刻正好将木盒取回来了,沈秋冷示意她放在桌子的一边。看到阿欢,沈秋冷又想起了那晚聊到的桂花和德妃。这一想,不禁让沈秋冷背后一凉。
“阿景,你可知道邯州这个地方。”
杜晚景点点头,“自然知道,英王的母妃不就是邯州人吗?”
“对。皇兄出城的时候曾说过会和我保持联系,但是在我未与楼衍达成协议的时候,我是完全收不到皇兄的信的,而且北域的信也到不了盛京。”
沈秋冷说到这里,杜晚景已经反应过来了,邯州本就是官道的一个枢纽,德妃已经早就出手了。那么现在太子回京,也必然会经过邯州,德妃必然不会轻易让太子出了邯州城。
凋零的桂花落在泥土里,没有滋养出下一波鲜花,反而滋生除了恶念。
沈秋冷又让阿欢赶紧取来笔墨,她要写信让人速速送到楼衍手中,让他派人护送沈睿弦。北域的兵不能随意出驻扎地,但是暗地里送沈睿弦出邯州,还是没有问题。
“好一个德妃,若这次再真出手,我必然不会饶过她。”沈秋冷眼神暗了下来,德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最后她也要能吃下她自己种的恶果,“只是,德妃的能力也就只能在中途出手,那到底是谁上奏父皇让皇兄回京的?”
沈秋冷可不信,是皇帝主动想起了沈睿弦,当初他能那么干脆地把沈睿弦赶出去,又冷漠地对她,甚至提起让沈睿弦回京的理由都是祭典,哪还有什么父子情深。而且对于专治的皇帝来说,他自己想得肯定是祭典上有他不就行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太子。
“是陈老吗?毕竟他的礼部主管这一方面。”
杜晚景沉默着,没有直接回答,半晌后摇摇头,他还是不觉得陈可沉会涉党争。而且如果当时在那个风头选择帮助楼衍,现在就不会跳出来害沈睿弦。再说当时在朝堂上打交道的时候,陈可沉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这件事还得再查,最好让楚贵妃去探一下皇上的口风,实在不行有一个这几天出入养心殿的名单也是好的。”
沈秋冷也觉得得再查,不能妄下论断。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开刚才阿欢送过来的盒子,拿出来一份份地契。
“啊,找到了,我就说我记得好像是有个这么个地方。”沈秋冷抽出来一张地契,正对着杜晚景递了过去,“这是城西外的一块荒地,还不是我买的,放了这么久还是一块荒地,我差点就把它忘记了。”
地契上的点在城西白雁街外,是一块将近五百亩的荒地。白雁街住的都是贫民,是盛京最穷苦的人住的地方,导致那块地沈秋冷一直没想出来做什么好。现如今也算是真的排上用场了,用来做练兵场再好不过了。
杜晚景看着地契上的信息,微微一笑,“秋儿,还得是你。”